对方恋恋不舍地音量调低，又对着空气唉声叹气。

“这是我哥哥新出的专辑，现在全网第三。本以为你能听进去，原来是个音痴。”

艾乐：……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质问道：“你家哥哥不是跳舞的吗？什么时候成歌手了？”

室友仰起头，“这叫全能艺人。”

艾乐：……

真他妈绝了，这明显的后期机器变调，真以为他听力有问题？

艾乐觉得自己和这脑残粉根本无法沟通。

艾乐重新坐回椅子上。想了想，他又打开了音乐排行榜。

一搜，果不其然，那人排行第三。

艾乐不相信就这歌真有这么好听，于是他打开了评论区。

入眼，除了一些路人在骂，剩下的几乎都是那人的粉丝在底下疯狂刷屏。

［哥哥加油！哥哥终于出专辑了，为哥哥打榜！］

［哥哥好不容易，学习了这么久的乐理知识。虽然我听不懂哥哥在唱什么，但哥哥已经很努力了！这一票，是为了哥哥的努力投的！］

努力……

艾乐的嘴角抽了抽？

他记得自己有一位搞音乐的朋友，人家日以继夜的写歌，为了音乐变卖家当，最终还是默默无闻。

努力真的有用吗？怕不是脸努力吧？

［哥哥好棒，我将来也要学音乐！哥哥是我的目标。对了，再过两个月我小学就毕业了，到妈妈会带我去哥哥的城市玩，哥哥一定要等我。］

艾乐：……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非得变成智障。

经过室友这么一搞，艾乐再也无法专心学习了。反正手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艾乐索性在智脑上输入了一个网址。

网站一打开，是一个黑色的页面。艾乐识趣地将智脑的扫描仪对准自己的瞳孔……

［身份认证通过，准许进入！］

曾经的艾乐也有一段中二期，那段时间他总是在星网上搜寻各种不为人知的地下网站，以期待可以遇到一场不同寻常的经历。

那位搞音乐的朋友知道后，骂他是中二病，可最后还是告诉他了一个网址。

艾乐欣喜地打开，一开始还挺神秘的，每位游客必须回答问题才准许注册。而且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回答机会，中途不可切换界面，否则视为作弊。

上面的题全部都是有关音乐的，艾乐有好友在一旁帮助，很快就通过了测试，拥有了自己的账号。

可当进去后，艾乐大失所望。

这就是一个关于音乐的论坛，讨论的内容也离不开音乐。他根本就没学过乐理知识，现在看这群人说话，仿佛是在看天书。

当初艾乐为了加入这个论坛，还专门交了二百的入会费，可没把艾乐给肉疼死。

反正交过钱了，艾乐就当是为了回本。时隔多年，他再次进入了这个网站。

现在论坛的热度对比当年有所减缓，但也是非常热闹。

绝大多数人都在问问题，可有几条热帖的标题异常醒目。

《乐坛江河日下，难道以后音乐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吗？》

一楼：音乐生快哭了。

二楼：怎么会呢？我等今后还可以给流量小生当枪手。（狗头）

《流量当道，我等皆是炮灰。资本追捧，没钱宣传真不行》

一楼：看看各大榜单前几位，那都是什么玩意儿？！我用脚都比他们写的好！

二楼：我想问问，现在的观众都是耳聋吗？就这种玩意都能让他们听得这么带劲？

三楼：现在受众都是小学生，真正的音乐爱好者早就退圈了。资本搅乱了市场，留下了一堆鸡毛，我早就看淡了。至于榜单前几位，就让他们菜鸡互啄去吧。

看着这一道道留言，艾乐叹了一口气。

资本还真他妈就是个搅屎棍，在舆论的控制下，只要一万个人说这首歌好听，那就是真的好听。

艾乐越看，对这个圈子越失望，甚至被一些网友带入了情绪。

他以后再也不听歌了，就算听，也只听老歌，才不给这些资本带流量。

临退出网站之前，艾乐又看到了一个标红的帖子。

《我突然想知道，如果出现了一首实力堪比老歌神的歌，会不会也扛不住当红流量，甚至被压下去？》

一楼：看到这个问题，我笑了。

二楼：要知道，曾经的听众只不过是退了，而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