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走远消失在了转角时,王梵羽还是迟迟没有起身,只见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状,青筋微爆。
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一向待人温和慈祥的太后娘娘,为什么待她就那么苛刻?
难不成她童稚之穿着又土又老,别人就都得跟她一样吗?神劳子的端庄淡雅!
王梵羽忿忿地站起了身,把一只刚跳上花榭偷吃甜点的馋猫给挥开,力道之大,把那只可怜的黄肥猫给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发出了疼痛的嚎叫声。
王梵羽像是得到了宣泄口一样,还想上前给它再来一脚,幸亏那肥猫机灵,赶紧翻身逃开了。
风轻轻吹起,御花园的转角处有一块明黄色的衣角掠过,悄无声息,谁都没发现。
太后叫嬷嬷让人去把那只可怜的肥猫给找出来,看看哪里伤着了没有,得好好喂饱它......
~~~~~~~~~~南边花圃
童稚之高兴地往花圃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跟方媛描绘了等到紫菀花开时的那副盛景,一片紫色花海随风摇动,放眼望去美不胜收,就让人想沉溺于其中。
这样夸张的描绘可把方媛的心里勾得痒痒,可惜此时见到的,确是一片光秃秃?
好吧,太后娘娘没说错,这花籽确实是刚播上的,除了有几颗早熟点的偷偷探出了芽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站在花圃的入口,显得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方媛看着不远处有她喜欢的白玫瑰,而童稚之却想进去好好地看看这紫菀花的新鲜嫩芽,如此,两人也就只好暂时分开,各看各的了。
童稚之觉得既幸福又满足,她没想沈北镜竟还会花这心思在这上面,原本以为他会在府中圈出一小块地种花而已,却不知还动用上了御花园。
放眼望去一整片,童稚之可以想得这花开后是如何美景,占地面积之大,如同玉溪山的后山一般,思之用心,就让童稚之心中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
“你很得意吗?”阴冷地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可把童稚之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立即后退了两步,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定睛一看,却见原来是阿黎?
第55章 救人
童稚之拍着胸膛有些惊魂未定,语气不快地说:“阿黎你干什么?你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哦是吗?要是能吓死倒好,正合了我心意。”阿黎无所谓地说道,眉目间,话意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因为南边的花圃正在整修,所以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眼看四下无人,童稚之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干嘛?”阿黎边朝童稚之走近边说:“呵,你放心,我不会蠢到在这里对你下手的。”
童稚之一边后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下阿黎的状态对她不利,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惜......天不遂人意,童稚之无暇注意身后,后背竟直生生地撞到了树干上,“唔。”她吃痛地发出了声音。
这副模样倒方便了阿黎,她只手撑了树干一侧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手捏住了她的脸,左右察看了一番后,见着童稚之瞪大着眼睛露出了惊恐状时,她又觉得无趣地放开了她。
“啧,我本来呀,还是挺喜欢你的......脸与模样的,可惜你却与我在对立的一方,只道无缘了。”
“确实,凡事谈缘分,我亦也无心与你为友,所以你能放开了我吧?”
“放开?呵呵,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与你独处谈谈心,我怎么会就这样放开你呢?”
此时此状,就算童稚之心中有多少不满也只能暂时忍下来了,她有自知之明,要跟阿黎来硬的最后肯定是她得受伤害。
她深吐了一口气,忍忍脾气后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见童稚之如此识时务,倒也是让阿黎省了不少心,她指着这一片光秃秃还未开花的花圃说:“你看,镜哥哥对你多上心啊...不惜费工费力让人弄这些无谓的花花草草,只为你讨你开心,可真让人感动。”
......
这阴阳怪调的语气让童稚之选择保持沉默,她不想去激怒她。
阿黎也不恼她的沉默,眼睛直视着童稚之又说道:“你真配不上我镜哥哥的,他不应该会是这种牵挂儿女私情,浪费时间来安排这种花花草草来讨你欢心,深怕你受欺负,让皇上在这种盛宴专门提名你,给眼红你的人提个醒,他不该为你费这种心的。
他是大和的王爷呀,是要在朝廷上放异彩,成为皇上左膀右臂的人才呀,他还是大和的不败将军,是要征战沙场,扩大国家版图的将领啊,怎么能为,怎么能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停止住了脚步呢?
你放过镜哥哥吧,他有更好的将来,不该如此的。”
阿黎说得振振有辞,要或是让别的不知情人听到可能还会以为,她童稚之就是一个祸国祸民的妖精。
童稚之对她有此想法深感惊讶,她没想,原来她跟沈北镜一起,竟就会让他变得那么不堪了?
她想,阿黎到底把沈北镜美化到了什么程度?竟会这般盲目地崇拜他,不惜代价地为他扫除一切未知障碍?
她不想跟她有太多辩解,只是问:“你这般想法,沈北镜知道吗?”
“镜哥哥他不需要知道!”
“那你对我说这个干嘛?是要我帮你跟他说吗?”
这个说法把阿黎给噎了一下,她气极地吼道:“你少给我装傻了,我是要让你离开镜哥哥呀!”
“哦,这样啊,那你自己去跟他说吧。你这种盲目崇拜和不经大脑的做法,恕我无法与你正常沟通。所以谈心谈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童稚之说完后不等阿黎回应,绕过她后欲走。
可就在经过她身边时,却听到了阿黎低声恳求道:“我求你,求你离开镜哥哥吧。”
童稚之顿了一下,转头看到阿黎眼中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却又努力忍住的样子。
见此她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说:“阿黎,我不否认你说的与沈北镜是青梅竹马,可你的这般做法,我真的无法苟同。
我不会气恼有人来同我争他,毕竟他确实是够优秀,我也很自豪。今你同我说的这些,我个人认为你并不是喜欢沈北镜,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当然,你也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反正我都对他有信心。”
“明明是我认识他的比你早,你凭什么跟我抢?你把他还给我!”阿黎声嘶力竭地在后头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