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看明白了,又是祁凝的小手段。
转头看过去,他们俩早就收了东西离开了。
祁欢哼了一声,挨着傅予湛坐下来:“太傅怎么连钓鱼都会啊,也是在淄水学的?”
傅予湛嗯了声。
祁欢酸溜溜道:“看来太傅在淄水的几年还挺美滋滋的。”
骑马钓鱼学医,没准还调戏调戏小姑娘,被贬谪的日子不要太滋润哦。
噫,有点气。
傅予湛看她一眼,把人拖到怀里,云淡风轻道:“气什么,我教你。”
宽厚的身躯从后将她拥着,握着她的手抓住把杆,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后:“杆子抓牢,不要晃。放饵时不要太多,鱼吃到饵就跑了,也不可太少,鱼不会过来。”
祁欢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哦、哦。”
余光下意识去看两侧的仆人。
幸好住进来时刻意隐瞒了身份,大家只当她是傅予湛带来的女眷,此时看见两人姿势亲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这这……也太高调了叭!
有点刺激,想掏一颗静心丸吃一吃。
傅予湛还在教她看钩的技巧,目光下落,扫到她通红的耳垂,不由勾了下唇角,下巴往她头顶一搁,声音还是从容淡定瞧不出端倪:“眼睛别乱瞟。”
“哦……”
傅予湛陪她坐了小半个时辰就有鱼来咬饵了。
祁欢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咬了咬了!可以拖了吗?”
傅予湛握着她的手,顺着鱼浮的方向斜向上提杆,对她说:“斜向上拉,肘部用力,不要晃……”
没一会儿,一条草鱼从湖面跃出,落在地面啪嗒啪嗒地蹦着。
祁欢兴奋地卷起袖子,拦住小厮:“我来我来!”
她跃跃欲试蹲过去,正要掐着鱼肚子把它捞起来,忽然咦了一声,戳了戳草鱼滑溜溜鼓起来的肚子,仰头看傅予湛:“肚子有点奇怪。”
傅予湛跟过去看了下,说:“怀孕了。”
“啊……”祁欢有点失望,好不容易钓上来的。
但也没有办法,祁欢依依不舍地把鱼放回湖里,自觉地坐回席子上,朝太傅招手:“继续继续!”
接下来的运气似乎一下好了很多,不到一个时辰,已经钓到了三条。
有一只还是斑斓的锦鲤,品种看起来颇为名贵,应该是作观赏用的误放在钓鱼池里了。
婢女端着鱼篓站在一旁,等着祁欢将那条鱼放回来,谁知她眼珠子一转,说:“将这条鱼煮了,送到长公主的院里。”说着,阴测测笑了下:“就说是我特地钓上来孝敬她的。”
婢女啊了一声,为难地看了眼那条价值千金的锦鲤:“可是这条鱼是观赏鱼……煮来也不好吃的。”
祁欢理所当然:“当然不好吃。喏,这两条好吃的也让厨房烧了,一条清蒸一条红烧,送到我的听雨轩来。”
婢女求助般看向太傅,太傅没什么表情,道:“听她的办。”
婢女只得战战兢兢捧着三条鱼往厨房去了。
祁欢便开心了,转过来,对傅予湛道:“太傅,中午来我这儿吃鱼呀!”
傅予湛垂眼将她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语气随意地训她:“孩子气。”
……
午膳时,祁欢叫来祁瑞和傅予湛,三人围坐一桌吃了丰盛的全鱼宴。
祁瑞摸着肚子满足地舔嘴唇,意犹未尽:“好吃!”
祁欢得意地抖着眉毛:“那当然!姐姐亲自钓上来的!”
祁瑞哇了一声,星星眼看她:“瑞瑞也!”
祁欢自感钓鱼技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豪迈道:“好!下午我们一起去把池子里的鱼都钓上来!”
傅予湛盛了碗鱼汤,并不戳穿她。
午睡后,祁瑞心心念念着钓鱼,早早换了衣裳等在祁欢门外。
到湖边,傅予湛已经命人支好了遮阳的棚子,席子铺了两块。
傅予湛坐在右侧,身后垫了个软枕,拿了书卷靠着看。
过来的路上他问了祁欢是否需要帮忙,祁欢自信满满:“不用!我已经出师了!”
说着往他怀里塞了本书:“太傅你已经没有用处了,在旁边等着吃鱼就好!”
……
祁欢抱着祁瑞坐在左侧席子上,着小厮放饵下钩,还学着傅予湛上午的模样横眉冷对叮嘱了一番。
小厮忙不迭保证鱼饵绝对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