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实话,我都是按照司吏的要求做的,他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文坤的脸上露出了冷笑,挥手示意亲兵将典吏的嘴堵上了。
司吏被带进来了。
还没有等到司吏清醒过来,文坤就开口了。
“典吏刚才全部都说了,诬陷秦淮河盛泽归家院徐掌柜的事情,是你给知县提出来的建议,如今就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要记住,这是你唯一的解释机会。”
被亲兵看押的典吏,脸色已经是一片死灰,他根本想不到,人家将司吏也抓住了,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他说话的机会了。
司吏看着被押在一边的典吏,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这位爷,此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徐掌柜为什么被定罪,我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老爷与典吏商议的,提审徐掌柜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骗谁啊,你是刑房的司吏,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典吏只是你的副手,按照你的要求做事情,你居然说不知道。”
“我可以赌咒,真的不知道,都是典吏和老爷商议的,当初查封盛泽归家院,我也不知道,老爷直接通知,典吏带人去做的,就连是不是提审了徐掌柜,我都不知道。”
司吏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有着一缕的山羊胡子,看着典吏的眼神,很是怨毒,这样的神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说明司吏和典吏之间,平日里的关系不怎么样。
文坤有些吃惊,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有可能存在,知县将案子交给谁直接办理,其他人一般都是不会插手的,哪怕是司吏。
文坤可不会就此罢休。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可不要对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司吏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的确知道一些,当初查封盛泽归家院,事发突然,我曾经专门请示过老爷,老爷说的很是含糊,说这是上面交待下来的事情,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徐掌柜私通流寇,既然老爷这样说了,我不可能有其他的说法,而且老爷还专门吩咐了,这件事情由典吏直接负责,要求我不要插手。”
“说说徐掌柜的小厮在什么地方吧。”
司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典吏。
“小厮被看押在大牢里面,这都是老爷吩咐的。”
“你们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去监视户部尚书杨大人,看来你们是活腻了。”
这一下,司吏的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大概是想不到对方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作为上元县刑房的司吏,他很清楚诬陷二品的户部尚书是什么罪名,那绝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不要说他,就算是知县老爷都无法承受。
“这位爷,我真的不知道内幕,都是老爷吩咐的,我可没有那个胆量。”
“不用说这些话,你们办理这个案子,很是辛苦,打点你们的是什么人。”
“没有谁打点,真的,我没有说谎,我们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事情的。。。”
郑勋睿已经分析了大概,上元县刑房的司吏和典吏,不可能知道那么详细,他们多能够供述出来的人,也就是知县,看来关键还是在知县的身上。
“文坤,让他们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写出来,签字画押,要是有半点不实,他们就不要想着活命了,王小二,拿着杨廷枢的官符,去请上元县知县,将知县带到这里来,我倒是想看看,谁给了知县这个胆量,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郑勋睿的话,让司吏和典吏真正的瘫软了,他们见过太多的世面,说话如此的霸气,居然直接称呼南京兵部尚书的名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典吏甚至直接想到了一个人,也唯有此人,才能够有如此的霸气,想不到此人居然直接到南京来了。
看来文坤说的话是对的,前面不愿意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能够说话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