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禁卫军就抓住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喔嚯,还是熟悉的面孔。
赫然是宫里的两位小公公,当初是跟着那位小杨公公一起被皇帝给派遣出宫,平日里也不显山不露水,逢人点头就笑三分,比起小杨公公那眼睛长在额头上,可找人待见多了。
他们俩没事也不出门,只闷头缩在屋子里,看着最是老实不过。
没人能想到,最沉不住气,最先想去院子里一探究竟的,居然是这两个小公公。
禁卫军小头领心中大觉不妙,这凡事只要和宫廷内帷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得吩咐将那两个小公公关押起来,打算着等天亮了再抽空去审。
没曾想,他这厢还在安排,关押两个小公公那边就乱了套。
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是看守两个小公公的禁卫军,还没将人押到空屋子里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挥舞着手里的刀,朝着平日里并肩的兄弟们乱砍杀上去。
都是同袍好兄弟,谁也不曾防备,又事发突然。
这边一暴起伤人,那边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砍伤了五六个,顿时血流了一院子。
等周围的人回过神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将人给按住了,又有不少人受了轻伤。
一时这院子里,血气冲天,哀嚎声四起。
等到禁卫军小头领赶到,那两个小公公和那几个伤人的禁卫军都被捆缚住了,只见那几个禁卫军,眼神狂乱泛着红,失了神智,被捆缚住了,还在奋力的挣扎。
捆缚他们的绳子是特制的牛筋绳,越是挣扎,这绳子越是困得紧,眼看着那绳子都勒进了人的肉里去了,那露在外面的胳膊都肿胀成紫色了,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那几个禁卫军却浑然未决。
看得周围的禁卫军,就算见多了,也忍不住后背生凉。
小头领见他们这样,倒像是中了邪,只让人泼凉水,又弄来黑狗血泼,也没见那几个禁卫军清醒过来,倒是这大冷天,凉水一泼,在院子里冷风一吹,加上被捆缚住,气血运行不畅,倒是晕过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手下,又像是中邪,小头领只得让人给腾挪出一间屋子来,将几个人单独关进去,怕他们再生事,只得将他们的双手双脚都给绑住了,又让人专门看着。
这边,小头领到底是禁卫军,对后宫阴私手段颇有了解,知道这事恐怕和那两位小公公脱不了干系,后宫女眷手段百出,总有些匪夷所思的手段,说不得这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吩咐人,将两位小公公关在屋里,不敢让人接触,也不跟他们说话。
一边又让人请队伍中随行的太医跟着去给那几个禁卫军诊断。
就怕他们是中毒了或者是别的什么。
谁知道太医诊断一番,只说他们并未中毒,反而好像是心窍所迷。
能当禁卫军小头领的,家世自然不普通,也是京城豪门家的公子,见识颇多,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内情,他们也能略知一二。
听了太医这诊断,禁卫军小头领还有几分迷糊,可他的副手,却想起一事,顿时脸色大变。
这位副手的家里,当年起家的原因,就是查抄邪教邪术,对这些还略有耳闻。
见这动静,就隐约猜到了当年的摄魂术。
当下将那小头领给拉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两句,两人对视一眼,都慌了。
要知道,这摄魂术是历代朝廷的禁术,一旦出现,那都会掀起血雨腥风。
朝廷对摄魂术是绝对不会姑息,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牵连到里面。
尤其是如果没猜错,这使用摄魂术的,可是宫里的公公,这岂不是?
两人的脸都吓白了。
一时严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将今日之事给透露出去。
一面又商量着,该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
商量了半日,两人先是传信回去,这涉及内廷和皇帝安慰,他们自然不敢隐瞒,要速速传递消息回去才是。
一面,又提审那两位小公公。
因着怕摄魂术,两人吩咐,将那小公公的眼睛蒙住,先是审问,那两个小公公开始忍住了,什么都不肯说。
这禁军头领不比普通人,一顿酷刑下去,那两个小公公扛不住了,只说要招。
结果,才开口,只说到了这摄魂术,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当场咬舌自尽了。
禁卫军小头领此刻都记得,那两个小公公咬断石头后,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可偏偏脸上却带着诡异笑容的场面。
虽然他们抢上去要救人,可那两个人存了死志,挣扎着不让人救,还好太医赶到的即使,算是将两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可到底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加上他们并不识字,顿时就成了两个废人。
小头领心中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
恨得只吩咐,将当日宫里赐下来的太监和宫人,一并都单独关押留下。
还有那几个伤人的禁卫军,全部也关了起来。
第二日,那几个禁卫军醒来,浑浑噩噩的,浑然忘记了自己昨日做了什么。听旁人说了后,还不相信,只喊着冤枉。
小头领才觉得冤枉,这秦大人才走几天,就出这样的岔子,事关宫廷,他才冤枉呢!明明是出差镀金的,如今别说镀金了,别被扒皮就谢天谢地了。
到底不敢自专,想了想,又只得留下十来个人,将驿站封锁了,留着他们看守这些太监宫人,每日给些吃食,不让他们饿死也就是了。
一面又要跟当地官员施压,让他们也派人,将驿站团团围住,不许放人进去,也不许放人出来。
每日里只送些日常用品粮食进去,若是走脱一个,等他们回来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