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将头死死的低着。
王永珠弯下腰伸出手去,一把掐住了小侯氏的下巴。
小侯氏只觉得无法反抗,就被王永珠用一只手将头抬了起来,可她到底不服气,一双眼睛喷着怒火和怨毒,狠狠的瞪向王永珠。
王永珠端详了小侯氏片刻,才道:“三少夫人,这可是你姨娘说的,要我这个做长嫂的教导你两句,你可听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在屋里响起。
大家眼睁睁的就看着王永珠轻飘飘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小侯氏的脸上。
然后站起来,冲着白素伸手。
白素十分有眼色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帕来,递到了王永珠的手边。
王永珠接过来绢帕,一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方才打人的那只手,连手指头缝里都没放过。
一面轻描淡写的道:“你没嫁人前,是侯家的孩子,在侯家怎么样,那是侯家的事,我管不着。可嫁到宋家来,想在我面前以小卖小,明明是宣泄心中的恶意,挑拨离间,还想说什么年纪小,不懂事!糊弄谁呢?打量谁是傻子不成?告诉你,没门!我不惯你这个毛病!”
“要当孩子,滚回你侯家去,当一辈子的孩子都没人管你!可只要在我面前,最好老实些!想来你是没听过我的名声,我连齐国公的幺女都敢将她腿打断,何况是你?”
“我今儿教导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嫁进宋家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别出妖蛾子,你不生事,我也没空跟你们扯闲篇。可要是想在我面前弄花招,先问问自己的脸皮够不够厚,得住我几耳光?”
“再问问你的骨头硬不硬,抗不抗揍?若是跟齐国公幺女一般,我奉劝你一句,还是算了!不然年纪轻轻的,脸肿了,腿折了,落下个病根,可如何是好?三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屋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只听到王永珠一个人的声音。
小侯氏被这一耳光扇懵了,脸上先是麻麻的,然后开始一阵刺痛。
本来第一反应是哭,然后是冲上去拼命,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种气。
尤其是王永珠打了她,居然还嫌弃她脏一般,拿了一张帕子将手擦干净了,顺手就丢到一旁的火盆里烧了个干净,谁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可她只一动,王永珠一双眼睛扫过来,就将她钉在了哪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王永珠的话说完,收回了眼神,憋在喉咙的那哭腔才敢发出声来。
一时间屋子里又只能听到小侯氏的哭声了。
王永珠皱皱眉头,一指侯姨娘:“侯姨娘,我已经听你的建议,教导完三少夫人了,看样子她也知道错了。你如今将她带回去,让她好生反省反省也就是了,留在这里哭得人脑仁疼。”
“夫人还病着呢,这不是吵着夫人不好休息吗?传出去岂不是又惹人闲话?”
侯姨娘没想到王永珠这般不留面,以前对阮氏,好歹也留了几分余地。
哪里像现在,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倒是不甘心,可回想起王永珠说的话,再想想齐国公幺女王氏的下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生怕又惹了这位姑不开心,万一拿自己开刀,自己这老子骨,可扛不住。
再看屋里的人,高氏面无表的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茶,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其他人也早都收敛了脸上看好戏的表,都低头看地上的砖缝,还都看得十分认真。
侯姨娘没援手,爬起来跺跺脚,让丫头婆子扶着小侯氏灰溜溜的去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车里有人
其他几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在高氏这里呆着,就怕一句话不对,惹了这位姑奶奶不高兴,又被教训一顿,那才叫半辈子的脸面都没了。
反正高氏也不可能真让她们伺疾,因此都起身告辞。
高氏也不留她们,只点点头,让她们自去了。
留下宋重绢和宋重绣两姐妹,看这架势,只怕夫人和长嫂还有话说,也就指了个借口,说去看药热好了没,退了出去。
留下王永珠和高氏还有白素,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好一会子,高氏才揉了揉额角开口:“行了,老三家的是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些话,对你有几分敌意。不过你今天给了她一个教训,想必这一段时日她也没脸出来,倒也清净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宫里陪伴娘娘去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王永珠眼神闪动了一下,也就顺手推舟:“那我听夫人的,先去宫里。只是到底不放心夫人的身体,这样吧,我把白素姑姑留下来,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高氏的表情顿时凝滞了一下。
白素却早就十分机灵的上前领命:“是——”
一面就又冲着高氏行礼:“白素不才,没别的本事,也就学了几分照顾人,国公夫人别嫌弃才好!”
高氏哪里敢嫌弃,一张脸上的笑都是僵硬的:“那就麻烦白素姑姑了!”
一番客套。
王永珠见此,才做出一副放心的样子,自出门去了。
出了,府里安排的马车早就等候在一旁,可驾车的马夫和旁边的护卫却换成了几个熟悉的人。
赫然是她从赤城县带过来的赵六的一干手下,还有宋小寅。
见了王永珠,几人都恭敬的上前见礼。
王永珠看他们休养了这几日,气色也好多了,含笑道:“不是让你们好好休息几日的么?在国公府里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说就是了。”
赵六的几个手下,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手,哪里见过京城国公府这样的荣华富贵。
到了府里,被宋五安排到护卫所住的地方,暖炕热茶饭,每日里荤腥不断,除了规矩大些,不能轻易出院子,日子真是比神仙还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