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知道杜仲景是真的替自己担心,不然不能干出,就在宫城门口等她的事来。
心里感动,十分识相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那什么,大师兄,你听我解释——”
杜仲景冷哼一声:“说吧,让我这个师兄也听听你的狡辩——”
王永珠……
这个梗是过不去是怎么滴?
当下挑重点提了几句,杜仲景在宫里打滚多年的人,哪里还听不出来这一切只怕都是当今陛下一手促成的?
顿时那口闷气一下子都消散了,剩下的都是担忧。
“那可如何是好?皇贵妃这一胎,就算是父亲出手,只怕也难挽回,更何况你我?”杜仲景是知道当今陛下的脾的,天下之事皆在他掌握之中,容不得别人半点违逆。
因此王永珠即使知道皇贵妃这一胎是火坑,也不能不跳。
有些事不需要瞒着杜仲景,有些事却不能说。
王永珠只得苦笑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老天保佑,皇贵妃这一胎能顺利,也就罢了。实在是时运不济,那也没法子。”
杜仲景不知道的时候,是一腔怒火,只觉得王永珠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插手这种事。
此刻看王永珠这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得无力的拍拍王永珠的肩膀:“你也别太灰心,我这些子回去再翻翻老祖宗留下的书札,然后回太医院再督促他们也要想个法子出来,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王永珠点点头,谢过了杜仲景。
又歉意的道:“本来这次回京,该去师兄府上坐坐的,如今这况,一是抽不出时间,二来如今况不明,倒是不好登门,还请师兄见谅!”
杜仲景知道王永珠这样,是怕自己连累了他们,哪里会怪罪,只说无事。
王永珠这才告辞下车,爬上了宫里为自己准备的马车,往卫国公府而去。
回到卫国公府邸,因着有长宫的那几位小太监护送的关系,卫国公府大开中门,将人给迎了进去。
小路子本是怀才怀大总管的干儿子,最是机灵不过。
从他干爹嘴里隐约透露的意思,只怕如今长宫都指望这位世子夫人救命不说。
就光他们家娘娘这番看中,就值得他多多讨好。
因此特意的在宋弘和高氏亲自迎接出来后,当众表示,他们家娘娘十分喜看中世子夫人,要让她每都进宫陪伴去。
又特特的将皇贵妃赏赐的物品,一样样的念了出来,给王永珠做足了颜面。
宋弘和高氏互看了一眼,没想到王永珠这么得皇贵妃的青眼,倒是没想到,忙忙的谢了皇贵妃的恩典,又让人将小路子给送出了大门。
回头就示意王永珠跟在他和高氏后头,进了前院他常起居的院子。
进了院子,宋五就十分有眼色的示意其他伺候跟随的下人,都留在了院子外头等候着。
唯独他亲自端了茶水送进去。
才端着茶水进屋,就听到宋弘迫不及待地问:“今进宫,到底是个什么况?皇贵妃那一胎可安稳?”
思来想去一,若要宋弘现在放弃宋重锦这个继承人,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宋重锦如今是璞玉刚露出光华来,以他的心手段,历练几年,将来前途可期。
国公府交给他肯定能胜任!
若就这么放弃了,剩下的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抗得起来的。
老二已经废了,老三是个目光短浅的,老四资质平平,老五子不好,老六倒是有几分聪明,可毕竟年纪太小了。
有了宋重锦在前头做比较,剩下的几个扒拉来扒拉去,居然没一个能入眼底。
因此宋弘倒是咬牙想拼上一拼,当初卫国公府能翻,不也是因为他投靠了当今陛下么?
当初当今陛下在那么多皇子中,可是毫不起眼,也就是他眼光独到,也是机缘巧合,才有了这从龙之功,更有了卫国公府今的荣耀地位。
如今也不过是投资更早一些而已,未必不能搏一搏。
再有高氏在他耳边也劝解了半,他想了想,也就想着等王永珠回来后问清楚况,若是皇贵妃的况不错,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没想到这王永珠从早上去宫中,一直到了下半晌,才回来,还是被皇贵妃宫中有头脸的小公公送回来的。
这个小路子,别人不知道,他和高氏是知道的,怀才的干儿子,也颇为得脸!
平里在宫里,那些份位低些的嫔妃见到他,还得恭恭敬敬,生怕得罪了。
可今天,看他对王永珠那个殷勤的样子,还有那厚重得不正常的赏赐,宋弘的心动摇得更厉害了。
宋五听了这问话,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
却听到王永珠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娘娘的状况不太好,腹中的小皇子脐带绕颈——”
“什么?”宋弘和高氏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哐啷啷——”宋五手一抖,端着的茶壶茶杯都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过此刻都没人去管这个。
宋弘惊骇之极:“那不是必死之局?”
方才那点雄心壮志和筹谋打算,一下子都被这一瓢冷水给浇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