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啊,知道你喜欢这个,我一天能三顿不落的揍你骂你!
“我打小就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亲娘打归打,骂归骂,可打骂之后,该心疼心疼。而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说到这里,宋重锦垂下眼睛,流露出一丝脆弱来。
张婆子的心,立刻就软了。
说来,宋重锦这孩子也确实命苦,罢了罢了。
自己的女婿,自己疼吧!
当下咳嗽了一声,别扭的道:“行了,还跪着干啥?起来吧!知道你的孝心了!只是以后这端洗脸水之类的事情还是别做了,你娘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好好的做官,待永珠就是孝顺我了!”
一面拉着宋重锦起来,一面又去里屋翻出药膏子来塞到宋重锦的手里:“拿去,一会让永珠给你涂上,也不知道抽破皮了没?”
“你是不是傻啊?你那几个舅兄被我抽,都是抱着脑袋吱哇乱叫,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你倒是老实,还往上凑!”
说完又心疼,一边打开门,让王永珠进来给宋重锦涂药。
一边就脚不沾地的往灶屋去了,嘴里还念叨着,要给宋重锦熬上一碗补气血的汤去。
王永珠看着宋重锦翘起的嘴角,忍不住叹口气,上前一步:“脱衣服,涂药——”
等到历九少睡了一觉起来,就变天了。
昨日还对他嘘寒问暖,恨不得当亲儿子一般的婶子,今儿个眼里就全是宋重锦这个女婿了。
一会子给他布菜,一会子叮嘱他喝汤,那简直是一脸慈爱啊,要不是实在宋重锦年纪大了些,估计都恨不得上手喂了。
这也就算了。
最可气的是宋重锦,得扳回一城就偷着乐吧,还故意的三番两次的挑衅的看着自己。
这要不是在王家,历长楠恨不得手里的一碗粥就全泼到他脸上去。
也不看看,自己那一张黑脸,也好意思装柔弱?
呸!心机黑面男!
一直的旁观者,杜使君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一个正气凛然、一个美名远播,今天全在他面前跌下神坛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杜使君只得默默地扒饭,当自己不存在。
好在宋重锦和历长楠都是有分寸的人,也不过就是眼神交锋几次。
饭后,倒是又移坐到书房里。
宋重锦一放松,往后一靠,碰到伤口,忍不住神色扭曲了一下。
历长楠本就一直关注着他,看他这样,也就顺口道:“怎么?婶子的好意承受不住,吃撑了?”
宋重锦淡淡的一笑,十分轻描淡写的道:“不是,是娘早上拿鸡毛掸子抽得——”
历长楠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看了看宋重锦,脑子里忍不住升腾起一个念头来,莫非宋重锦能娶王永珠,成为王家女婿,是因为他抗揍?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板,跟宋重锦比起来,似乎,似乎柔弱了一些?肯定不如宋重锦耐揍吧?
呸呸呸!历长楠飞快的将自己脑子的念头给甩了出去。
努力正了正心神,“我昨天忘记了,这次来,子楷兄让我带了一封家书——”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出族!除名!
王永珠也一直还记挂着京城那边,尤其是杨宗保,如今到底在顾家怎么样?
顾家那边如何处理杨宗保和顾家老三的情况?
见到那封厚厚的家信,忙道了谢,接过信,冲两人点点头:“你们聊,我跟娘念信去,她也记挂着京城里的外祖母和大舅舅、大舅母他们呢。”
说着,拿着信就往张婆子这边来了。
一听说京城的信,张婆子忙坐好,眼巴巴的看着王永珠。
王永珠拆开信封,一张一张的开始念给张婆子听。
原来,现在杨宗保已经改名为顾长却,入了顾家的族谱,正式记入了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名下,为幺子。
至于顾长印,依着顾长卿的想法,直接要将他出族,本就不是顾家血脉。
却鸠占鹊巢,享受了顾家这么多年的好处,若是还让他挂着顾家血脉的名头,继续享受顾家的好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何对得起因此在外受苦了半辈子的弟弟和妹妹?
顾长印一家听了,顿时急了,撒泼打滚的不同意。
只说他就是顾家血脉,这可是当初都验过亲的,怎么突然间说不是就不是了?
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这么一个乡下的穷酸鬼来,就想替代他?
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顾老爷子?
一面就嚎哭着,要去祠堂哭老爷子和老太爷去,让他们给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