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兄弟每人两套衣裳,江氏和柳小桥一人两匹布,还一人一根银簪子,花样是县城那边的,比镇上的精巧多了。
几个孩子都是两个小银锭子加一套衣裳,金花还多了一对绞丝银镯子,金盘多了一套小巧的适合孩子用的文房四宝。
王永珠怕其他孩子有想法,特意道:“金花是女孩子,如今年龄也大了,要打扮了,所以老姑多给了一对镯子,金盘在读书,所以多了文房四宝。金斗一会子还有全家姑娘的,我也给准备了一套衣裳,一对银镯子,改天你给全家姑娘拿去。”
“以后你们成亲,出嫁,或者上学,老姑都一视同仁,不会偏着谁的。”
这话一说出口,柳小桥本来心里那么一点点不舒坦也就没有了,只剩下羡慕了,只暗下决心,等出了孝,怎么也要赶快怀个孩子才是。
这般厚礼,大家都笑开了眼,尤其是几个孩子,攥紧了银锭子不撒手。
金盘抱着文房四宝不放,金花当即就把镯子戴在手腕上,隔一会摸一下。
又寒暄了几句,丁婆子就来说,饭已经做好了,摆在哪里吃?
张婆子就说摆在院子里吧,丁婆子和吴婆子就去摆饭去了。
王永贵才小声的问:“老妹,这是你们上次说的在县城买的婆子?”
王永珠扶着张婆子下炕,“嗯,她们手脚还算勤快,如今我跟宋大哥都有事,这家里有她们,我们才得些空闲。”
要是以往,王永贵说不得厚着脸皮也要蹭这两个婆子使唤使唤,如今,看看端坐在上面的宋重锦,他缩缩肩膀,还是别做梦了。
吃了饭,也就各人回各屋去了。
大房如今王永富早就说了,金斗和金壶自己挣的钱,自己留着,他是不要的。
因此两人都将今天得的银锭子自己收了起来,金斗将给全家姑娘的那一份好生的收起,琢磨着这两天有空给全家姑娘送去,让她也高兴高兴。
三房里,金花捏着银锭子和银镯子不撒手,这可是老姑给她的,她还没捂热乎呢。
金盘知道家里如今供他读书要钱,这银锭子回来就主动给了江氏,金勺还小,那银锭子不大,压根就没经过他的手,直接是江氏替他收了。
这江氏看着金花舍不得的样子,顿时急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财迷?这银锭子留在你那里,要是丢了怎么办?娘替你收着,将来你出嫁,给你当压箱银子好不好?”
金花依依不舍的将银锭子给了江氏,还特地叮嘱:“娘,给我留着当嫁妆啊——”
江氏都气笑了,如今虽然供着金盘读书,可有山货生意,银钱还是够的。
金盘听了,也忙跑过来:“娘,我那银锭子也别动,将来留着我还要给姐添妆呢——”
江氏没好气的道:“一个闺女家家的,成日里将嫁妆挂在嘴边,像什么样子?你那镯子也就戴这几天,等过几天就收起来,别弄丢了,知道不?”
金花本以为银镯子也要被江氏收去,听了这话,就又高兴起来。
倒是四房这边,柳小桥想起来还有些眼馋,今儿个,小姑子这么大方,每个孩子都给银锭子,衣裳,还有金花的银镯子和金盘的文房四宝。
就连金斗那边,没过门的全家姑娘都有一套衣服和镯子呢。
偏偏四房,一个孩子都没有,怎么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见王永平还乐滋滋的试着衣裳,浑然不觉的样子,柳小桥叹了口气。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说亲
王家几房的心思,王永珠懒得去猜,只不过知道了那报信的赏钱是柳小桥给的,她心里有了数,第二日又借着张婆子的手,单独给了柳小桥二个银锭子,也就是了。
第二日,那十里八乡就知道,七里墩要开一天的流水席,庆贺他们村出了举人老爷。
听了信的都可以去七里墩吃席面去。
本来里正打算的是三天,被宋重锦硬是拦住了,只说太过破费了不好,一天就行了,里正自然不敢不同意。
这消息一传出来,十里八乡都沸腾了,这等好事,都想去凑个热闹。
从一早上起,那上门送礼的就没断过。
宋重锦那边的院子,还有王家这边的后院,几乎都被挤爆了,东西都快堆不下了。
里正的儿子还有村里几个识字会记账的,都被请来登记礼单,什么东家十个鸡蛋,西家一只老母鸡之类的。
村里的村民,或者其他村来想沾光吃席面的,大都是自家的鸡蛋,或者拎条鱼,两碗白面,就算不错了。
殷实些的人家,就有肉啊,鱼啊,再加上几百钱,就很不错了。
陆管事,还有酒楼的如今的掌柜,连鹰子沟那边的张全他们也都亲自来了,还送了厚礼。
冲子沟那边得了消息,也在后头赶来,送了不少皮毛和野味。
还有吴大善人和吴中宝两父子也来了,吴中宝上次去了荆县后,没几天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荆县。
据说回去后被吴大善人抽了一顿,到底最后父子各退了一步,给吴中宝请了师傅教导武艺,明年就要去考武举了。
这些人,还有里正和其他几个族长,还有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就在王家院子里开了几桌。
因着守孝,王家兄弟不能喝酒吃肉,宋重锦也只以茶代酒,气氛倒是还挺热闹。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在场的,说话间都捧着宋重锦,换做一般人,早就飘飘然了。
宋重锦却一如既往,看在众人眼里,都自有想法不提。
这流水席一直开到晚上,才算散了,整个七里墩都累的快瘫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
宋重锦也果断,过了两日,就跟里正商量,挑了大部分人的田地挂在了自己的名下,这样就可以免除他们的徭役,这对农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只这一条,七里墩这些人就没有不感激宋重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