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后来的老公。”
原来她结婚了。安小朵正想着,刘洋急匆匆地跑过来,说:“对不起,我去买吃的了。”
安小朵见他手里拎着一个肯德基的纸袋,问他:“你还没吃晚饭?”
“吃过了,给你带的,”刘洋有点不好意思,“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肯德基的鸡肉卷。”
身边的美女笑起来:“你真细心。”
刘洋讪讪地看着她:“你是?”
“我姓李。”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丝毫没有问安小朵名字的意思。
安小朵正在犹豫要不要自报家门,李小姐抬腕看了看时间,说:“不打扰你们了,我时间到了,先进场。”
“好,再见。”安小朵同她道别。
“她是谁啊?”刘洋好奇。
“我也不算认识她,就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顿了一顿,安小朵岔开话题,“票你买好了吗?”
“买好了,”刘洋看了看手机,“八点的,差不多可以进去了。”
“那走吧。”
安小朵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一部枪战片,她不太爱看这类片子,努力看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看进去,可是又不好扫刘洋的兴。她想起刘洋买的鸡肉卷,便打开来吃。吃完了她又开始无聊,心说:还不如去看《泰坦尼克号》呢!这电影十年前刚上映的时候,乔柯硬拉着她去电影院看,那时两人都是学生,花几十块钱看场电影还是挺奢侈的。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大屏幕,刘洋跟她一样,也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只不过他是心猿意马,总是在偷看近在咫尺的安小朵。
看完电影出来,安小朵又看到了那位李小姐,她独自站在寒风中等车,手里握着一杯热咖啡,微抬下巴,专注地看着万达商场门口的大幅服饰海报。她身边的人潮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热闹异常,可她周身散发出一种冷清的气场,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安小朵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强压住这种感觉,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海报,不由得露出意外的神色,那海报上的人居然是秦筝。
刘洋去把车开过来,他两个月前花了三万块钱从朋友那买了这辆二手qq,虽然车内空间小了点,但收拾得挺干净,车座前面放着除异味的炭包,后面放着一袋茶叶,后车座上还整齐地搁着两个泰迪熊抱枕。安小朵坐在副驾驶座上,伸手去抓了一个搂在怀里。
刘洋问安小朵:“要捎那位李小姐一程吗?”
安小朵想了下,说:“算了,跟她也不熟悉。”
刘洋便不再说什么。安小朵直到睡觉前,脑子里还不断闪过那张落寞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在意。
或许是前一晚没睡好,安小朵上完早上的课,在办公室直犯困,她不得不跟吴柏欣要了两包速溶咖啡。
“怎么回事?昨晚当周扒皮去了?”吴柏欣打趣她。
“昨夜一直做梦。”
“都做什么梦啊?好梦还是噩梦?”
“醒来就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是噩梦。”
“没事,梦里都是反着来的,做噩梦说明有好事。”
安小朵忍不住笑了,吴柏欣还挺会安慰人的,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低头猛灌了几口咖啡,只觉味道淡而无味。郦洲咖啡馆少,倒是有星巴克,在万达那边,她不常去,即使去了也消费不起。她匆匆喝完咖啡,抓过钱包下楼买饭。
这个点楼下几家快餐店都人员爆满。她望而生畏,打算买点什么熟食回去吃算了,她今天状态特别不好,犯困不说,还全身乏力,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要生病的前兆,大概是昨夜从万达出来,被冷风一吹受凉了吧。
她心里有点着急,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生病,父亲的身体刚有好转,正需要好好调理,无论精力上还是金钱上,她都病不起。
想到这里,她往前多走了几步,就近走进一家药店,打算买点感冒药,谁知一走进去又看到那位李小姐,她心想郦洲也太小了吧,怎么走哪都能遇上?
安小朵一边感慨着,一边上前同李小姐打招呼。
李小姐一见她,也不禁连连感叹有缘,又问:“你也来买药?”
安小朵点头:“买点感冒药,你呢?”
“我买点止痛药。”李小姐说完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
“你是来度假?”安小朵问。
“不是。”李小姐在收银台付了钱,这次却不急着走,冲她说,“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用餐?”
安小朵想反正自己也是刚好要吃饭的,便答应下来。闲聊之际她们相互简短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安小朵知道她的名字叫李慧。
她们找了间环境清幽的西式餐厅,安小朵看到餐牌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客人这么少了,随便一份牛排都要八十块钱,在郦洲这种小地方实在不能算实惠。
“我要一份西冷牛排,你呢?”李慧问。
“给我来一份水果沙拉吧,”想起自己等下要吃药,安小朵叫住侍应,“再来一份切片面包,要加炼乳。”
李慧诧异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吃法?我原先还以为你吃水果沙拉是要减肥。”
安小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吃水果沙拉可以排毒,牛排太贵了,我舍不得点。”
李慧自然不信她是为了省钱:“你在附近上班吗?”
安小朵点头,略一迟疑,问道:“介意我问你来这边做什么吗?”
“找人。”
见李慧不愿多说,安小朵也识相不再问。反正两人只是萍水相逢,有缘坐在一起吃顿饭,大可不必深究对方背后的故事,人家也没打算问她的故事。就这点而言,她觉得自己跟这个李慧还挺投缘的。
她们点的东西很快送上来,安小朵拿起一片面包,将炼乳厚厚地涂了一层,又放了一层果蔬,然后用另一片面包压住,这才吃起来。
李慧的脸上浮出一抹异色,若有所思地说:“我一个朋友也喜欢这么吃。”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放下刀叉,从包里取出来接听。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的脸来了个晴转多云,安小朵看出她说话有顾忌,似乎是不愿让外人听了去,便回避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