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要飞下去。”

黎孝安蹙眉:“这里不够高,飞不起来,你先下来,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飞。”

“真的?”她笑着把脸贴过去,“那你抱我进去吧。”

黎孝安把她从护栏外拖进来,可能地上滑,他脚底踉跄了一下,带着她一起跌在石砖上。

“你没事吧?”将她护在胸前,他紧张地问。

她笑嘻嘻地去抓他的手:“我很好啊,你才有事呢!嗯,你的手好冷。”

黎孝安松了口气,托着她的胳膊起来。

她像上足了发条的马达,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你说带我去飞的,走吧走吧。”

黎孝安一言不发地抓她去了浴室,把她按在墙上,打开花洒浇她的头。她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往外跑,他一手揽着她,将她禁锢在身前。

她终于发现逃不过,耷拉下脑袋,嚎啕大哭。

黎孝安关了花洒:“酒醒了没有?”

她点了点头,扒拉在他身上,活像一只被雨湿淋的小狗。

黎孝安面色铁青:“安小朵,你听好,以后要是再敢沾一滴酒,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神智越来越迷糊,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持不住,渐渐阖在了一起……

可是好像她才眯了一会儿,下巴就被捏住,那人往她嘴里灌了什么东西,热辣辣的。她难受地扭动身体,睁开眼,抓着他的衣袖:“黎孝安,你还爱不爱我?”

黎孝安命令她:“闭上眼睛睡觉。”

“你到底爱不爱我嘛?”她的酒劲又上来了,一个骨碌从床上翻下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拦住她,她差点就滚到地板上去了。

黎孝安扯了被子裹住她,她踢腿抗议:“好热啊,你想闷死我啊——”

“别闹了,睡觉!”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已经疲累不堪。

“你陪我?”她攥着他的衣角不松手,“你别离开我,我就听你的话。”

黎孝安不理她,她努力凑到他脸上,他立刻偏过头去。她气急,干脆咬了他一口。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她扁了扁嘴,将脑袋拱进他怀里,慢慢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窗帘没拉上,光线强烈,安小朵拉起被子盖住脸,一时间头痛欲裂,她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一个激灵,她猛地坐起来。

昨晚……

不可能,虽然很像真的,但不可能的。她一点一点地回想,应该是这样——昨晚她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一睡不省人事,接着做梦梦见了黎孝安……

她苦笑,这个男人,连做梦都不放过她。

找手机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有一个未接电话是tracy打来的,她忙回过去:“tracy,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匆匆忙忙去浴室洗漱,换衣服,穿鞋,拿钥匙出门,然后她愣住了——因为怕自己出门会忘带钥匙,她习惯在鞋柜上面搁一个巴掌大的小篮子,专门放钥匙等一些小物。现在这个篮子里除了有她的一串钥匙和招财猫零钱包外,还有一枚崭新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她拿起来看,怎么也想不起这枚钥匙是打哪冒出来的。她困惑地打开木门,目光落在外面的防盗门上,试着将这枚钥匙插进孔里,转动——

咔哒一声,防盗门立时开了。

她石化在原地,脸上惊疑不定,当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她哀号一声,蹲下来捂住了脸。

黎孝安居然在这时来电话,她攥着手机没接,铃声不依不饶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听得心慌意乱,只得按下接听键。

他冷笑的声音传来:“醒了?”

“你昨晚撬了我家的防盗门?”

“你真要感谢你家楼下的开锁匠,我砸了他一千块钱他才肯给我撬门,还要我保证一切后果全由我承担,与他无关。”

安小朵赧然:“我……我昨晚没说什么胡话吧?”

黎孝安沉默了一下:“我没有兴趣听一个醉鬼说的话。”

安小朵想了想,说:“谢谢你昨晚赶过来。”

她话音刚落,黎孝安那头就挂了线。

中午,精神恹恹的安小朵去片场的化妆间找何碧玺请罪,昨晚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她就给何碧玺打过电话,说车子送修的事。

“何小姐,车子的修理费从我的薪水里面扣行吗?我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

何碧玺正低头看剧本:“不用了,只是蹭花一点。”

“可是……”

“再说,我正好想买辆新车,还愁找不到理由呢。”何碧玺冲她笑了笑,“好啦好啦,小事情,不用放在心上,这咖啡太苦了,你去帮我换一杯奶茶吧。”

“好的,我这就去。”安小朵端起她的杯子快步走出化妆间。

tracy说:“你还真大方,那车是周先生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

“修车费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对她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何必为难她呢?”何碧玺翻过一页,笑起来,“再说孝安都说他买单了,他每年赚我这么一大笔钱,我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你对安小朵真是太好了。”

何碧玺窃笑:“怎么?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