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世光年,幸会。”
盛世光年隶属唐氏集团,黎孝安的亲生母亲是已故的唐家二小姐,黎孝安在母亲过世后被送去唐家,由舅母罗海灵,也就是唐家现在的掌门人唐均年的母亲抚养,那一年他刚满四岁。
知道内情的安小朵不禁瞥了黎孝安一眼,他的目光紧跟着投过来,语气淡然:“还不走?”
安小朵一呆,立即反应过来:“走了,就走了。”
在ben的注视下,她上了黎孝安的车,车子缓缓开走,她扫了眼倒后镜,看见ben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黎孝安声音夹带着一丝嘲讽。
“胡说什么!”安小朵嘟囔了一句,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拉开拉链,将米娜抱出来轻声哄着。
路上两人没做任何交谈,到了目的地,安小朵摘掉安全带,抱着米娜正要下车,忽听黎孝安说:“你这么喜欢猫,当初要走怎么不把家里的也带走?”
“你不是很喜欢妹妹吗?”
黎孝安冷笑一声:“我喜欢,所以你不带走,真是谢谢你了。”
安小朵还想说什么,他眸光一冷:“下车。”
她只得闭嘴下去,刚站稳,车子迫不及待地绝尘而去。她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米娜叫了一声,她才如梦方醒般地进门去。
洗过澡,安小朵换上一件宽松的米色棉布裙,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先前那场雨将庭院里露天的树叶冲刷得一干二净,在几盏夜灯的照射下透出翡翠的颜色,空气中有新鲜的泥土味。
米娜早就睡着了,静静地趴在她脚边。
石桌上摆着一副小巧的陶瓷茶具,一盏茶壶,两只茶杯,滚烫的开水冲下,一股茶香慢慢弥漫开来。
铁门的闸哐当一声开了,褚葵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喝功夫茶?”虽然嘴上这么说,褚葵的手已经拈起一只茶杯,放在鼻尖下深嗅了一下,吹了吹,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饮尽。
安小朵俯下身,拿起茶壶帮她斟满。
“秦筝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就被挠了一下吗?我都不知道被米娜挠过多少次了。”褚葵不以为然。
“那封面还拍不拍?”
“拍,怎么不拍?还没有哪个新人敢拒绝盛世,不想混了?我跟她经纪人说好了,明天继续,我出门就带米娜走,对了小朵,你跟秦筝是认识还是怎样?”
安小朵摇摇头,坐回秋千上:“今天之前,我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过。”
“那就怪了,我觉得她是在故意针对你。”
“我也觉得是,可我真不认识她。”
“不管了,我先去洗澡,今天累死了。”褚葵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里去。
安小朵瞅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叫住她:“我明天要去面试,明早你出门前叫上我。”
褚葵好奇地问了一句:“什么工作?”
“法语老师兼生活助理。”
褚葵皱眉:“还能这么兼的?在哪找的?”
“一个编辑朋友介绍的。”
她读研时经常接外文翻译活,几年累积下来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其中跟杜梅合作最多次,关系也最好。虽说这两年两人联系少,但她偶尔也会在qq上跟对方聊几句。前几天她去上网,本来是想看看本地人才网的招聘信息,刚好杜梅在线,就很随意地聊了下,得知她要找工作后,杜梅立即说有一个好差事可以介绍给她,她想细问,杜梅却神神秘秘地故意语焉不详,只说约好再跟她说。她等了几天,就在觉得被放鸽子的时候,杜梅来了电话,给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还特意叮嘱她要打扮得漂亮时尚点。
这哪里是面试,简直像是要去相亲,安小朵忍不住心里腹诽。
尽管这样,翌日她还是起了个早,一丝不苟地画妆,吹头发,换上前晚从褚葵衣橱里借来的真丝白衬衫和铅笔裤,再搭一双中跟的尖头皮鞋。褚葵见后评价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评语是褒是贬真教人捉摸不透,但不管怎样重新变装是来不及了,她匆匆背上包就要走。褚葵叫住她,将她的牛津包扯下来,去衣帽间找了一个带子是链条的小箱包递给她:“难怪觉得缺了点什么,背这个。”
她乖乖背上,重新接受褚葵的审视,褚葵这回点了点头,目光里呈现出欣赏的意味。
约见的地点在听香水榭。
送她到门口,褚葵倒车离开。安小朵下车就看见杜梅,忙说:“等很久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我也刚到,还没进店里就看见你。”杜梅上下打量安小朵,“你是不是在减肥啊?瘦成这样。”
安小朵苦笑:“那你是不是在增肥?上一次见你,你比我现在还瘦呢。”
杜梅哈哈一笑:“咱们上一次见面都是两三年前了吧,那时候我正忙装修房子的事,当然瘦了。”
安小朵想起来,问:“你装修房子是为了结婚用?”
杜梅点头:“我小孩都一岁了。”
安小朵面露羡慕:“男孩女孩?”
“男孩,皮得很。”
两人边说边走进听香水榭,这地方以前黎孝安常带她来,她爱吃甜品,而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茶饮和甜品。
在大厅找了位置坐下,杜梅神情愉悦地说:“猜猜你未来老板是什么来头?”
“是名人?”
“真聪明!”
“确定要我了吗?不是还要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