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花辞抛出手里的花枝,落地时变成扁平的大剑,一把扯过冷着脸的男人,“先和我回家吧。”
巨剑平稳向前飞,为了顾忌昼子簌,速度并不快,花辞一屁股坐下,双腿盘起,恨不得直接躺下来。
“我厉害吧,安陀山其他小妖道行不够,顶多就在控物阶段,想要御剑至少要再修炼个一两千年吧。”
“老头子非让我带你回去。他是不是不疼我了?”
“你该不会是他在外面风流惹出来的债吧?”
“那也许是……我兄长的转世?”
男人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低垂,听着她一路嘀咕,没有开口。
“喂你不害怕么?”花辞扭过身子,扯了扯他的衣袍下摆。
男人没做声。花辞哀叹一声,认命般站直,身子往后,抓着他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腰上:“抓好,要加速了。”
怎么会有这么冷硬又顽固的男人。
“也就我们小妖不爱计较。”
昼子簌的手掌轻微动了动,终是没有放开。
这天地三十六重天,天上二十七重,地狱九重。分则四海八荒,安陀山在世界极东,日光温和,四季如春,花草妖多喜这般天气。地方不大,不过一个时辰,花辞就回到了家里。
此处是安陀山山脚,不远处便是先前的结界所在,灵气相对更充裕,花草繁盛。老人在几栋精致小阁楼外悠闲地给花草做每日的思想工作。
“爹爹!”
听到呼喊,老人指尖的灵力攸然消散,布满褶皱的脸上夸张地挤出了满满笑意:“回来啦!”
“爹爹你又在喂灵力了。”花辞不满道。
“习惯啦,现在这样也不错。”老人轻轻摸了摸一株紫霞的叶子,那株小花开始嘻嘻笑,摇着脑袋的花苞,嚷嚷着好痒。
老人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昼子簌,招呼他过来:“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做好了饭菜等着了。”
花辞:“???”我呢我呢!果然那个凡人才是私生子吧。
花辞爱吃肉,作为一只花妖,这实在不合理。一般有个几十年修为的小妖,早就不需要为五谷轮回烦恼了,吃食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罢了。
两个小童赶紧端来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两大盘五花肉。小童是机关制品,被赋予简单的灵智,可以照顾日常所需。
好不容易摆脱问东问西的老头子,回到房间,花辞立即支起了最强的结界。
这是她的房间,空荡荡的,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摆设。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的。”她嘀咕着,取出一张明黄色符纸,面色凝重。
锐利的风刃划过,鲜血从嫩白的指尖不断流出,滴落。
符纸上光晕蹿动,交织成千丝万缕的怪异图案。花辞面色逐渐苍白,失血过多,根深蒂固的诅咒凶猛卷来。她脑中一阵晕眩,视线被剥夺,几乎倒下。
疼。
铺天盖地。
还是只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