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一个睡袋。
雍有有缩在睡袋里,双手举着手机,又拨弄了一会儿,终于选到最满意的四张照片,发了出去。
有一张他们在公路上与动物同行,还有一张她坐在沙丘上裹着纱巾看落日的背影。
打上了非洲的tag,没多久,底下就刷出来一大堆恭维赞叹的评论。
雍有有刷了一会儿,又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转过头,程扉还在看书。
她眼珠一转,把手机扔到一边,从睡袋里一点一点挪过去,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蹭到了程扉身上。
瞥了眼还专注在书本上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悄悄拉下程扉睡袋的拉链,伸了进去。
手指刚触到他棉质t恤的一角,就被男人坚定有力的手隔着睡袋按住。
“有有。”淡淡的,警告的语气。
雍有有把手ch0u回来,扁扁嘴。
怎么会这样?
跟她预想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当程扉答应趁着他赴任前的休假带她来非洲玩,作为她的礼时,她简直高兴坏了。
对成年,,自由的向往,再加上能全程跟他在一起,没有任何人g扰,简直百无禁忌。
一度光想想就激动地睡不着。
她好不容易等到20岁了,正是对x1ngsh1感到新奇、想要冒险的阶段,这几天里几次试探着,跃跃yu试想要把他扑倒。
偏偏他像个道德模范一样,从头到尾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害她又羞又窘,简直丢尽了脸。
想想还是很不甘心。
雍有有索x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坐起来,伸出细长的双臂缠上程扉的脖子,不管不顾,径直把脸埋在他x前,蹭了又蹭。
程扉被她猛冲过来的身t压得稍稍往后仰了仰。
无奈地将手里的书扔下,程扉腾出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开了一点。
雍有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和他对视,“我已经20岁了。”
程扉油盐不进,“四年后再说。”
“四年后你就是老男人了。”她气急。
“我对你而言本来就是老男人,”程扉云淡风轻,“你随时都有机会说no。”
“我才不会。”雍有有又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再老我都要定了。”
程扉对此已经有经验了,沉默着由着她发泄了情绪,最后又把她塞回睡袋里。
雍有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在ch0u泣声中渐渐睡着了。
程扉等她睡着才灭了灯,躺下来钻进睡袋,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很累,但是却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完全陌生的气候,也许是还没调整过来的时差,也许是连续开了一整天又一整天的车……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烦闷,身t很不舒服。
程扉很少有这样的时刻,因为保持运动,向来身t很健康,作息很规律。
最后,程扉强迫自己睡着了。
雍有有醒过来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翻了个身,身侧程扉居然也还躺在睡袋里。
往常这个时候,他肯定早就已经起来运动过,吃过早餐了。
本来她还正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呢。
“程扉哥哥……”感到不对劲,她连忙从睡袋里爬起来,去推程扉。
程扉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有人在摇自己。他费劲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雍有有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程扉哥哥,你好像在发烧。”雍有有再次把手贴在他额头上,尽管她对此一点都不懂,但他额头的温度实在太高了。
程扉动了动唇,想要说话,才发现他的喉咙g得几乎像黏住了一样。
紧接着,他意识到了自己全身的骨头关节都在疼痛。
这下,不需要雍有有确认,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发烧了。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程扉拉开睡袋,坐了起来。
用手撑着头平复了片刻,他哑着嗓子开了口,“帮我倒杯水。”
“哦。”雍有有赶紧站起来,从背包里找出矿泉水。
递给了他才想起来,病人应该喝热水?
正不确定,程扉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了,径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雍有有想给他找退烧药,在行李里翻了半天,才想起来,在机场的时候,她为了减轻负担,把一大包药都随手塞在了托运的大行李箱里。
现在这个随身的登机箱,里面只有最基本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雍有有简直被自己蠢si。
她的人生20年来,有15年都奉献给大提琴了。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活白痴。
见她懊恼不已,程扉反倒不太在意的样子,“不用吃药,喝点水睡一觉自然就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