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去漱口的。”
“那现在呢?”
“你亲了之后,就不想了。”我抱着小洲的腰,枕在他胸膛上。
小洲的胸膛很漂亮,肌肉紧实,皮肤很白,但很多地方都有疤,比周边皮肤颜色还要浅一点。这大概是在酒吧的时候弄的,被打手训练以及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我工作中见过很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他们无一例外的非常悲伤,我的职责就是给他们进行心理疏导。
他们经常觉得,自己不够被爱。
却忽视了,爱自己的人就在身边——是亲人,恋人,亦或挚友。
爱靠的从来都不是数量。
我觉得他们没有看到自己的幸运,因为还有人在爱他们。
可小洲什么都没有,爹不疼娘不爱,小小年纪就在酒吧过日子,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差一点点一辈子都交待在那了。
“等我年龄到了,你嫁给我,好不好?”小洲的手抚上我的发顶,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认真和小心翼翼。
他怕我拒绝。
我下巴磕着他胸膛,眼睛一眨一眨。
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信过一次,赌注是我的青春。
结果我输得倾家荡产。
可我给自己找借口,上一个遇到的,是良人,但不是我的良人。
所以这次,我还想赌,赌注是我的后半生。
“好。”
“姐姐,姐姐,你努力等一等,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等,但你信我,四年之后我一定会娶你,你信我,一定要信我……”小洲抱着我,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声音那么悲伤,好像一碰就碎。
我一点都不喜欢等待的滋味。
我等待过,等来了一纸结婚请帖。
“虽然我一点也不信男人的嘴,但既然让我等的人是你,那我就等一等,能不能等四年,就看你抓不抓得住我了。”
他死死地抱住我,然后吻我的唇。
只是吻,没有任何动作。
我一面惋惜着sm做不了,一面觉得非常心里的豁口被填平了。
悲喜交加。
热闹而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除夕了。
按往常一样,我是被派去贴春联的。
今年有个小洲和我一起被奴役。
我把家里的门打开,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春联。大红的颜色很喜庆,黑色毛笔字十分大气磅礴,无法想象,这样的字却是韩子纯写的。
韩子纯刚开始练毛笔字的时候,才上小学,手还没什么劲呢,写的也跟狗爬的一样,她妈都不肯贴,还是我妈拿了回来,此后韩子纯每年都送一幅过来,送了有十几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韩子纯的生活应该是十分美好的。
我踮着脚,伸手把贴好胶带的一个角按在门上,看起来挺吃力的,其实真不麻烦,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贴的,早习惯了。
但小洲就是觉得我贴的很费劲,非让我负责扶着门联,他自己贴胶带。
小洲很高,贴起来毫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