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过了五月这个恐怖而黑暗的考试月之后,六月就迎来了康顿大学经典的六月舞会了,每当六月的时候都有一大批学生从康顿毕业,所以这场六月舞会也是他们的毕业舞会。

黄穆德他们就是这批六月舞会毕业的学生之一,舞会那天陈怡玢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短袖旗袍,看起来带着夏天的清凉之感,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之后,陈怡玢将自己养得更加气色宜人。

生活的顺遂和欢乐,加上她自己豁达的心胸,她整个人像是逐渐光亮起来的珍珠一样,气质更加温润,眉目之间更加让人觉得‘适宜’,她仍旧不如苏珊娜美丽、没有黄薇甜娇俏,但是当人把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就会被她从心底散发出来一种平静和喜悦所感染,让人的目光从她身上离不开。

只是陈怡玢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六月舞会上碰见陆云鹤。陆云鹤显然也是看到陈怡玢了,他愣了一下,然后以一种特别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陈怡玢,他没想到陈怡玢竟然变得更漂亮了。

比上次那场让他不愿想起的晚宴里的她更漂亮了,这次的陈怡玢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整个人都好像是是在散着一种柔和的光辉一样,如果此时让陆云鹤用那些浪漫的诗歌来描述,也许会说她“像是终于被磨砺而出的珍珠一样,历经磨砺,终于成就自己的光彩。”

陆云鹤和陈怡玢已经有将近一年没见了,这一年里,陆云鹤在国内疯狂的追求起顾思浓,但是因为那场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晚宴,顾思浓每次想到那个丢脸的场面,很是无法释怀,同时也不想再见到陆云鹤。

顾思浓听从父亲的安排,跟着他去许广宏大师家里做客,同时跟他的大儿子许维昌见了面,才一见面,漂亮有才情的她就吸引了腼腆的许维昌的目光,可是却没有听到许家任何的后续。

顾卫民带着顾思浓去许家,其实两位父亲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许广宏没有再提当年的戏言,这事就暂时这么搁浅了。这让顾思浓有点接受不了,她素来以自己的容貌和才情为傲,虽然她更常认为她的才思不输给男儿,但是也颇为自己姣好的相貌和婀娜的体态为傲,连那大才子陆云鹤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没想到这样一个隐含着相看意思的见面,她竟然失败了!

这让顾思浓更加闷闷不乐,与此同时,顾卫民也被一连串的打击给击倒了,他回到国内虽然也在法务部里就职,但是地位比以前差太多不提,更是不得现任总统的喜爱,工作屡屡受挫,又没有出头之日,家里开销也日渐缩减,让他开始有一种艰难的感觉了,这种情况下,他病倒了。

顾卫民病倒的消息很快传到有心的陆云鹤耳中,陆云鹤立即提着礼物上门来探视,虽然顾氏父母都给他冷脸,但是顾思浓的姨娘,也就是顾卫民最为喜爱的女子却对陆云鹤颇为热情,这让陆云鹤被冷了一段时间的心又热乎了不少,来顾家更频繁了。

顾卫民说顾姨娘不应该对陆云鹤这么热情,说他们在沙弗的时候因为他受了很大的气,姨娘是知道陆云鹤和顾思浓以前有过交际的,所以姨娘说到:“浓浓年纪也不小了,下面的弟弟妹妹也要安排起来了,她不出嫁,思泠她们又怎么嫁人?再说我看这位陆先生才识和人品都是一顶一的好,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旧有的思虑去考虑未来呢?”一席话让顾卫民的抵触小了一点,但是顾思浓还是对陆云鹤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之下,陆云鹤也有点泄气,同时收到了黄穆德的信,写到了马上要到六月毕业舞会了,如果去年他坚持了他的学业,那今年他也会跟大家一起毕业了。

陆云鹤因为学业中断无法毕业,但是也想着回康顿看看,一边是散散心,一边是想起康顿的朋友们,就决定去参加六月舞会。这才跟同来参加的陈怡玢相遇了。

陈怡玢看到陆云鹤的时候,本就是不理不睬,装作不认识的,但是陆云鹤想着自己是个男子,应该在这时显得大度一点,就向陈怡玢走了过来。

他想的是,在离婚这件事上确实也有亏于陈怡玢,让她和二哥说上几句也就说上几句吧,毕竟这婚也是离了,陆云鹤其实也还是有优点的,他作为一个细腻的诗人,在对一个人没有任何偏见的时候,还是颇为热情的,但如果今天陈怡玢没有跟他离婚,且没有这么自强自立,想必陆云鹤的也还是不会这么热情的。

陆云鹤走过来说:“嘉和,见到你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陈怡玢点点头;“我很好,多谢你的关心。”

他们周围聚着华夏同学的圈子,看到俩人站在一块说话,打量和八卦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打探过来了,陈怡玢特别讨厌这种目光,因为就算淡定如她,也会想到前世那些一道道的轻视和微妙的目光。

她很清楚明白的跟他说:“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惦记、挂念,我知道你过得也很好,既然我们都很好,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假客气,我也没有义务站在这里陪你聊天成全你的假仁假义,我希望以后你当我是陌生人,我当你是过路人。”说完,端着酒杯走了。

留下的陆云鹤有点尴尬,但是笑一笑,自言自语道:“嘉和还是放不下啊。”转身也走了。

黄穆德要毕业了,喝得有点多,跟大家寒暄了一圈之后特意走来跟陈怡玢说了几句,说:“我读了你发表在国内的文章,怡玢,我没有想到你有这样大的情怀,我将回到国内了,国内的一家报纸请我去做副主编,我想约你的稿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怡玢说:“我目前的时间和精力仅仅能写一篇稿子,再多我也供不起啊,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作家,只是将自己在沙弗的所感所悟写出来而已。”

黄穆德:“你这样的女性真是少有的,我也见过新派的女郎,她们虽然学了很多知识,有很高的学历,甚至会很多技能,但她们仍然将目光局限在玩乐或者家庭上面,只有你,你的目光那么长远,我读你的文章都觉得心里隐隐有了一股力量一样。”

陈怡玢:“你过谦了,我想这些是跟我的生活经历有关系,毕竟不是哪一位女性都像我这样,是华夏第一位合法离婚的女性啊。”

黄穆德见约不到陈怡玢的稿子,也不生气,只说等将来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优先考虑他。

陈怡玢笑着应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