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女尊之嫡幼女 人生若初 4423 字 22小时前

几个女儿连忙称不敢,分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其实说起来,也就是孔尚顺多了一些,孔尚瑾少了一些,孔尚瑾都没有意见,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老永宁候分完了侯府的东西,才又说道:“你们父亲的嫁妆,那是他的私房,他想要给谁就给谁,你们不得多言,若是敢因为那点东西为难了他,黄泉底下,我也不能饶了你们。”

谁都知道冯氏的嫁妆丰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恐怕跟侯府的资产都有的一比,老永宁候留下这话,也是怕她们将来动了心思。当然,这话有一半也是在敲打几个女婿,尤其是三房那个,以冯氏的性子,到时候恐怕私房没有三房那一份。

听了这话,几个女儿连忙称不敢,就是三房马氏,张了张嘴,想到分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占了便宜,冯氏的东西,恐怕原本就没打算给他们,也只好咽下了那份心思。

老永宁候说完这话,精神头似乎一下子去了,再一次昏昏沉沉起来,临死之前,只是低声说道:“你们,都是亲姐妹,要协心同力。”

☆、第114章 分府

老永宁候活着的时候享尽荣华,死后也是风光大葬,孝子孝孙挤满了灵堂,就是皇帝也派了已经小大人似的大皇子过来祭奠,这样的荣华,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称道,只是对于孔家的人而言,这样的分光也比不上自己的母亲活着,即使最不着调的二娘子,也是真真切切伤心难过的。

母亲过世,永宁候府上上下下都要回家守孝,孔尚瑾虽然身居高位,但也没有半点犹豫,这般一来,倒是有不少文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觉得她虽然靠着皇帝的信任爬得快,却是个知道礼义廉耻的读书人。

赵旭倒是起过夺情的心思,但一来也知道,这又不是战乱年间,平白夺情的话,会影响了孔尚瑾的名声,二来也是孔尚瑾自己不愿意,早早的上了书,私底下跟她说过话,赵旭就算是舍不得也只能算了,心底却觉得,自己这位师妹是个重情重义的,否则的话这样的高位,哪一个臣子不眷恋权势。

孔尚瑾可不知道自己毫不犹豫的回家守孝,还刷了不少人的好感,永宁候风光大葬之后,永宁候府就彻底的沉寂下来,说实话,古代人守孝的规矩是十分不合理的,不能出门宴客倒也罢了,连夫妻敦伦都不准,整一个在家都几乎无事可做。内眷们还好一些,他们原本就是过这样的日子,只是除了一些应酬罢了,对于孔尚瑾这样忙习惯的人而言,实在是有些无聊。

日子无聊,孔尚瑾便把心思放到了两个女儿身上,可怜孔青璇才五岁,孔青玌才两岁,就被逼着赶着读书认字,外加练武健身,行程比得上孔尚瑾自己个儿小时候,弄得冯氏和秦玉双都心疼不已。

其实孔尚瑾看似严厉,实际上也是有分寸的,拔苗助长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只是这时候的贵族子弟,小时候都过于教养,许多孩子三四岁还在吃奶呢,走几步路都要下人搀着扶着,甚至直接抱着,孔尚瑾绝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娇惯着长大。

冯氏拿孔尚瑾没有办法,秦玉双向来都是听妻主的,这般一来,两个孩子便无处求救,也是这两个孩子都仰慕母亲的很,否则的话这般几年下来,恐怕会变得见到母亲就忙不迭的逃走,红楼梦的贾宝玉了。

寓教于乐的道理孔尚瑾十分明白,趁着这段时间闲赋在家,索性捣鼓出不少教女的好东西来,弄得孔青璇孔青玌两个每次看见母亲都双眼发亮,就是秦玉双看着也难免吃味,自己整日里担心他们吃穿,还不如孔尚瑾一个小玩具来的讨人喜欢。

不同辈分的孔家子女,守孝的时间也是不同的,孔尚瑾她们几个姐妹是最久的,但孔青珏孔青琮他们却可以提前入仕,这倒是也避免了孔家朝中无人的尴尬境地。

孔尚瑾原本做着户部尚书的职位,但这个职位不可能连续三年无人,就一直等着她,在她离开之前,便向赵旭举荐了人。

孔尚瑾走后,赵旭难免觉得身边少了一个能说话的人,这人在的时候,她还不觉得十分重要,只是人一走,处处都觉得不顺心,先是那被举荐上来的人,忠心是忠心,听话也够听话,但也就是太忠心太听话了,几乎没有自己的主张,指望她跟孔尚瑾一般开拓疆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孔尚瑾还在的时候,皇帝有些心里话总可以对她说说,从来不用担心她会泄露出去,现在倒是好,有些不适合对皇后说的话,便只能自己咽回肚子了,几年下来,赵旭的脾气也变差了一些,可见一个垃圾篓是多么的重要。

一直服侍赵旭的宫人都暗暗期盼着孔大人能够早日归来,以前皇上生气的时候,总喜欢召见孔大人,等这位大人一来,没多少时间,总能让皇帝消消气,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日子也能过的好一些,如今倒好,除了皇后还能劝解几句,皇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于是对于这些宫人而言,孔尚瑾守孝的日子,他们比本人还计算的清楚,距离她孝期结束还有一个多月呢,宁公公便有些忍耐不住,在皇帝耳边提到:“说起来,孔大人的孝期也快要到了,这许久不见,奴婢也有些想念孔大人呢。”

赵旭与孔尚瑾的赶紧不错,但她毕竟是皇帝,这样的事情自然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一听这话倒是有些高兴,笑着说道:“可不是,算算时间是快要到了。”

宁竹见她心情不错,连忙说道:“算起来,应该还有小一月的时间。”

赵旭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那家伙在府里头倒是快活的很。”

宁竹笑着说道:“可不是,年前的时候,奴婢亲自去送陛下的赏赐,眼看着孔大人气色不错,听下人说,整日里忙着教导两位小姐,弄得府里头的老夫人对她怨念颇深。”

赵旭也听说过一些这事儿,对于孔尚瑾细心教导两个女儿的事情一笑置之,又说道:“她啊,最是偷懒,若是朕没想起来,她怕是不想回来了,也罢,再让她快活一些时候。哎,如不是先帝时期,取缔了丞相一职,瑾儿该是朕的明相才是。”

听了这话,宁竹连忙低下头,皇帝敢腹诽先帝,她可没有那个胆子,要知道先帝时期废除中书省,可是花了大力气,皇帝恐怕也就是感慨这么一句话,不可能因此而提出复辟丞相的职位,毕竟这个职位,其实也是对皇帝的一直制约。

赵旭这么说了一句,其实也没有当真,不过倒是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孔尚瑾回朝之后,是要担任什么职位。原本户部尚书的位置已经有人,那人虽然做的不挺好,但也没有犯错,贸贸然肯定不能直接摘掉,再说了,她走之前就是户部尚书,回来还是这个职位的话,也是没有变化。

六部尚书如今都无空缺,但是孔尚瑾的身份,让赵旭不可能把她降职,更加不可能外放,这般一来,就只能往上提了。

太女三师和太女三少倒是也合适,但问题是,她现在一共五个女儿偏偏都是庶出,最大的大皇女才八岁,若是让孔尚瑾教导的话,恐怕会给人错误的印象,直接站队。

赵旭摇了摇头,她对唯唯诺诺,性子懦弱的大皇女不太满意,其余的孩子又都太小,更何况她现在还年轻力壮,并不急着立太女。

但除了东宫辅臣之外,便只有三公和三孤的职位是在户部尚书之上了。

不过先帝时期,三公和三孤的职位,就都是偏向虚职,赵旭皱了皱眉头,随即释然,实职虚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她要启用孔尚瑾,到时候让她帮助皇帝处理国家政务,难道谁还敢说一个不字不成,而孔尚瑾在内政方面十分擅长,若是能身居高位,统领六部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赵旭倒是不愁封无可封,一来孔尚瑾虽然带过兵,但手中向来没有兵权,与武将也疏远的很,二来便是,她虽然不是那种品行淡薄之人,但正因为她爱财,爱享受,爱家眷,所以才更加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抄家灭族的事情来。

这般想着,赵旭终于满意的笑了笑,她上位之后,三公三孤的位置都空着,如今单单专授给孔尚瑾,也表现了自己的隆宠。

赵旭乐呵了,那头孔尚瑾接到圣旨,却是真的惊讶了一番,三公确实是高大上的职位,但问题是,这个职位现在是空缺啊。

先帝时期,景帝就有意识的在删减这样能够限制皇帝的职位,所以那时候虽然也有三公和三孤,但其实不过是对重臣的一种恩封,那时候被封赏的几位老大人,如今都已经作古了。

赵旭上位之后,这几个职位一直都是空缺,孔尚瑾私下觉得,这也是中央集权高度集中的一种表现。

如今倒是好,太傅的名头一下子放到了她的身上。孔尚瑾郁闷了几分,但随即想到,其实太傅这个职位也有自己的好处,往坏了说,这职位就是虚衔,皇帝不宠信的话,说话压根没有分量。

但往好了说,这职位是辅助天子的高管,能够作为重臣直接参与朝政,掌管全国的军政大权。孔尚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却知道,这样一个能够随便皇帝节制,又比户部尚书更加自由的位置,确实是比较适合自己的。

越是往上爬,她越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摔下去,孔尚瑾心中明白,她走的这般顺利,固然有上辈子记忆的帮助,更重要的是皇帝的信任。但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有变化的一日,赵旭已经不单单是她的师姐,更是明朝的皇帝,她将自己的弱点展露出来,同样更够让皇帝放心,这并不是不信任,而是防范于未然。

孔尚瑾刚刚踏出孝期,就被授予太傅之职,可见皇帝的宠信,一时之间,冷落了三年的永宁候府门前车水马龙,不少暗地里等着看孔尚瑾失宠的人纷纷失望,转头又往侯府送了厚礼,毕竟专业一个人,即使不能交好也是万万不能得罪了去。

对于永宁候府而言,出了孝期第一件大事就是分家,老永宁候临死之前,已经将家里头的东西分清楚,并且定了文书,这一点便没有争议,但母亲死后,四姐妹闭门守孝,自然不可能立刻别府而居,一等便等到了三年后。

以如今永宁候的性子,其实是不在意几个姐妹住在侯府之中的,就是吕氏也私下觉得,若是四娘子若是能一直在侯府里头,永宁候的名头也更加响亮一些,如今孔青珏虽说也平步青云,但比起四妹来,不知道差了有多少。

但显然的,孔家的几个姐妹都不这么想,二娘子私下觉得,分府之后自己便能得到自由,没有冯氏的管束,她想干嘛就能干嘛,巴不得立刻离开侯府,毕竟她也不当官,靠着侯府不过是省下一些费用罢了,对于从未缺钱花的二娘子而言,显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重要。

小冯氏私下倒是有些担心,但如今女儿大了,女婿身份贵重,一直留在侯府里头也确实不成样子,只好答应下来。

三娘子也是早就动了心思,如今母亲临死之前,还给她留了不少东西,自然更加定了心思。她一直以来被姐姐压着,后来还被一个小妹妹压着,心里头也是有些不痛快的,指望着分家之后,自己能够当家作主。

马氏私心里舍不得侯府的便利,但一想到自己分家出去之后,也是跟冯氏一般的老太太,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盼着能多带点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