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要有双眼皮,显眼大有神!”

“还有还有,鼻梁一定要挺挺的!”秦玥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周恒面上相应的位置。

周恒秉着呼吸,任她温热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挲着。那无根润滑的指头抚过眉毛又划过鼻梁,走到哪儿哪一片红润,在灯火下被周恒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被小女人摸着……这感觉,兴奋又折磨,快乐又心痛!

什么时候能睡觉啊……周恒微微蹙着眉,仰着脸,不让秦玥瞧见自己的异样。

院子里该盖的东西都已经盖了,夜色深浓,重阳轻快跑到门边准备插门。照例往外望一眼,看看夜色下的村子。

这一看不打紧,重阳瞬间瞪大了眼,再揉揉眼细看一下。门前的路上,浓黑一片,恍惚间有浓色起伏。

重阳走上前细瞧,那赫然就是一个被细雨淋湿了的人,趴在地上。

天阴夜色来的早,没人往路上走,这人趴的时候不短,浑身都湿透了。

重阳将人翻过来,趴在他脸上瞧。

浓眉高鼻紧闭的唇,依稀间,重阳似乎瞧清了。

这不是,芝嫂子家的新男人郑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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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更新时间改到晚上十一点吧,很抱歉,过年忙,白天根本没时间码字。请原谅!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顾无言

细雨如毛,纷纷飘飞,落在地上沾湿泥土,落在枝头打绿树稍。而在黑夜映衬下,这场春雨别有一番味道,潮湿的,清新的,处处涌动着泥土的甘甜和绿叶的新涩气。

挂在檐角的铜铃飞旋,在轻风中泠泠作响,目光根本触及不到它的轮廓,只听着那清脆金属响声,像是天边传来的陪衬雨打大地的伴奏。

周恒家的大院子,渐渐就亮起了廊下的灯,一个个渐次点亮,连成一个圈,夜色下朦胧晕黄,照亮了檐角寂寞的铜铃。

秦玥疾步在前,周恒忙着在她身后将披风笼在她身上,低声嘱咐着她不要心急,慢点走。风沾着水气比平时多了几分湿凉,拂在人脸上将刚刚生出的困意浇湿,便不再低迷,直清醒的如同冬游而出。

秦玥的碎发轻巧拂在脸庞,脚步虽快,但在晕黄的烛光中,她安静的俏面依旧淡然,与方才在周恒跟前软哝的模样丝毫不同。这是在一个医者身上,常见的从容镇定。她走的快,只是因为早一分到病人跟前,就能早一刻让人康复。

沿廊而过的灯笼明萤般沉静的亮,平稳又快速的到了前院的客房。

重阳已经给郑斌换了衣服,此时块头颇大的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似泡在水中的馒头,了无生气。

秦玥微微蹙眉,刚要再走近几步仔细查看,却被周恒轻巧的握住手腕,接着,他从石心手中拿过口罩。

周恒抬手,动作轻柔,下一秒,一股清淡的药香便蒙住了秦玥的口鼻。

郑斌似是受伤了,手臂上还绑了不太细致的绷带,已经被血和泥水沾湿,瞧着不甚严重。去看他定会有血腥气,玥玥不能闻那味道,最好的是先戴上口罩做预防,毕竟这还是被她熏过药的。

秦玥微笑,黑亮的眉眼弯成了浅水,细波微漾,捏在周恒手上让他放心。

周恒和重阳站在一旁,秦玥与石心在郑斌床边。

不知绷带是怎么绑上去的,布料杂乱,石心直接将其剪开了,一道一手长的伤口狰狞而出,血水脓水外涌,亮晶晶一大片泛着异样的光。

秦玥皱眉,拿了镊子轻按在伤口周围的手臂上,一按下去,伤口边沿就有脓血冒出来,淡黄裹着血丝。

石心马上拿棉签摸了去,扔到准备好的篓子里,顺便看了下秦玥的脸色。她只是淡淡蹙着眉,并没有别的不适模样。

周恒缓缓走到她身后:“他怎么样?玥玥你可还行?”

“我可以,没事,清醒着呢。”秦玥抬眼,又跟石心道:“清洗伤口,拿药房里的酒擦拭干净。”

石心应声回了药房。

秦玥又给郑斌把了脉,淡淡放下他的手,覆上他的额头,感觉体温。

平日里连阿正碰一下秦玥都吃醋的周恒此时倒是没说什么,这是秦玥兴趣所在,致力其中,他不该拦着她的。

“郑斌受伤有几日了,但是没有很好的治疗。看他这样子,该是日夜赶路,所经之处皆春雨连绵,伤口有了炎症,裹脓腐烂了。”

周恒沉思,似在消化秦玥的话,他抬眸看着秦玥的发顶,温和道:“你的意思是,要将他胳膊上有伤的肉都清除出去?”

秦玥也抬头看他,眼底有清浅赞赏的笑:“是,这方法见效最快,治疗最彻底。若是只喝药,恐怕外面的肌肤长好了,里面还是腐败的,会得破伤风,重者会致内脏衰竭暴毙。”

周恒淡淡点头,“那他这胳膊……”

“自然是能用的,只是少一块肉而已。”秦玥看着郑斌紧闭的双眼,语气平淡。

“他二十来岁,身体正是最强壮的时候,新陈代谢和康复能力极强。若是现在割掉腐肉,明日就好好的,能走能跳,能吃能喝,正常的很。”

秦玥起身,与周恒并肩立着,希望在雨夜里收到他身上温良的气息和暖意。

“相公,让重阳去芝嫂子家将人请过来吧。郑斌虽独身一人,但现在也算是芝嫂子家的人了,做个小手术,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情况,征求她的同意的。”

周恒温和的目光看向重阳,小子一笑点头,就钻进了雨帘里。

秦玥皱眉喊:“拿把伞!”

重演在雨里一顿,就又钻回了屋里,出来是圆圆的油纸面,像带了仙气一般,飞速的朝芝娘家的方向飘去。

方才秦玥那一喊,自己无意识的往前跳了几步。周恒无奈摇头,漆黑的眼中闪着橙亮的光,挽着她的手将人拉过来,按在凳子上坐着。

“怎么了嘛……”秦玥仰头看他,小嘴半抿着。

“你方才跟只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