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诗涵睁大了眼睛,凌天兆也是浑身一颤,我去,秦先生是真傻还是假傻,吕士高的来历都已经解释清楚,你竟然还要卖掉这幅画?
薛诗涵盯着秦百川看了许久,眉宇间似有意动,不过最终还是叹气道:“并非我不想要这幅画卷,只是……这等罕见珍宝,我若购买便是对帝师不敬。”
“这是什么道理?他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自然也是由我处理。再说,吕老爷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恐怕也不会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秦百川果断反驳。
薛诗涵抿着嘴唇想了想,秦百川说的似乎有道理,正想开口,凌天兆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声,薛诗涵恍然大悟,微微颔首。
“你们在商量什么?”薛诗涵和凌天兆神神秘秘,秦百川有些不爽。
“严公子,你跟我一同去那边走走,替我介绍一下安阳夜色可好?”薛诗涵没理秦百川,冲着严居正笑道。
“啊?”美人相邀自是严居正求之不得的事情,逛窑子固然重要可也不差这一会,严大公子打开折扇,点头道:“也好,我也有些诗词上的问题想跟薛夫子交流探讨,请!”
薛诗涵、严居正以及清风书院一众学子纷纷离开,见凌天兆欲言又止,猴子也看出一些端倪:“先生,我去后面查看,若有歹人跟随也好早作准备。”
秦百川点头,待猴子退出二十米开外,他才对凌天兆笑道:“有什么话,说吧。”
“秦大哥,这幅画不能卖,也不能留在手里。”秦百川是聪明人,凌天兆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为何?”秦百川扬了扬画卷。
凌天兆犹豫了许久,抬头看着秦百川,眼里忽的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试探的道:“天兆欣赏秦大哥的才华与为人,你既开口询问我自当知无不言,可若想让我说出原因,还请秦大哥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的请求?”秦百川咧嘴道:“虽不知你具体什么来历,不过从你对江陵那些读书人的态度,以及出手阔绰度来看,你至少也是个官二代吧?一个官二代,还用得着求我?”
“官二代……这词儿倒是贴切。”凌天兆敷衍了一句,又道:“秦大哥,你的脾气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对了性子,就好像楚轩那种不学无术的书生都能成为你的知心好友,没对性子,即便义王跟你结拜你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以秦大哥的慧眼,恐怕也早已看出,天兆是诚心诚意跟你交往,也是诚心诚意请你帮忙。”
“别拍马屁,有话直说,能帮的责无旁贷。”在秦百川看来,无论凌天兆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维持个和谐的人际关系总比树立一个敌人强。
“我想跟楚轩一样,拜入秦大哥门下。”凌天兆抬头,毫不犹豫。
“啥?跟楚轩一样,拜我为师?”秦百川一下愣住了,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秦大哥,这又是为何?”凌天兆有些恼怒也有些委屈:“难道在你眼里,现在的凌天兆还不如当初那个楚轩?”
“那倒不是。”秦百川指着远处那曼妙的人影:“你是薛夫子的徒弟,秦某人再狂妄也还没到敢跟江陵第一才女抢学生的地步。更何况,秦某人才疏学浅,恐误了兄弟的前程。”
“秦大哥!”
“其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这件事绝对不行。”秦百川目光坚定,凌天兆几乎默认了他是官二代,秦百川一直抗拒的也是跟官场有染,故就算他说破大天,秦百川也不会同意。
细想一下,倘若凌天兆是忠臣的后代,万一遇到了覃辉那样的奸相当政,忠臣倒台,凌天兆跑不了,做师傅的秦百川也跑不了,倘若凌天兆的父亲或爷爷是奸臣,作为师傅的秦百川更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做合适的选择就是当普通朋友行,万万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