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格只道:“柳娇现下这般是自己心中有鬼,这些事情孩儿不愿再提,和离已是念及母后和承恩公府的情分。”
皇后思及赵格之前到凤禧宫来说的两情不悦一句话,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现下和离,便要落一个抛弃病中发妻的名声。”
赵格笑了笑:“孩儿何必在乎这些?”
皇后半晌不语,轻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罢了,这种事情上你不是胡闹的性子。”到底她还是更偏心自己儿子一些,心下已经认定柳娇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赵格不愿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已经算是给了承恩公府颜面。
听皇后这样讲,赵格心下清楚,母后的意思是不会插手此事。
承恩公夫人想见皇后,却没想到皇后以身子不好为由,所有命妇一概不见。承恩公又严令她现下不能往恭王府去,她无法,只得在卧房中悄悄抹泪。
若不是皇帝让他先准备春闱的事情,至少要等伤势痊愈才能安排和离之事,不然他立刻就要去承恩公府签下和离书。
凉州城,丹绯拿着赵格寄过来的信笺有些愣神。
前两页都在询问通商之事,最后一句让她有些想不明白,从她到大昭以来,还没有听说过哪位皇子在养心殿前能挨板子,赵格才立了军功,又一向得宠,他也不写清楚这顿板子是因何而起,丹绯心下隐隐约约觉得同自己有关,她现下算是看清楚了,赵格就是明摆着利用她心软的毛病,摇了摇头,将信笺收了起来,提笔给赵格回信。
许是年纪大了些,恭王殿下不跟以前那般,除了兵书什么都瞧不下去,这几日在书房中翻经阅典的,想在春闱之前临事抱个佛脚,没想到也看了进去。
正坐着,长戈从外面兴冲冲地求见,进来之后献宝似地将丹绯的回信呈了上来。
“王爷,魏姑娘的回信到了!”
赵格挑眉瞧了他一眼,长戈忙将信封放在了书案上,退了出去。
信封笔迹秀美,一看便知道是丹绯亲笔所回,赵格弯着眼睛喜滋滋地拆开瞧了瞧,越看嘴角越往下扯,看罢之后气哼了一声,直接仰坐在了圈椅上,身后还未愈的伤口猛地被硌了一下,疼得他眉头直皱。
丹绯回信没什么问题,就是太没问题了,前两页将他问询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跟北疆商人合作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也对他挨了板子的事情问询了两句,可瞧瞧回了什么话:
王爷需保重身体,以为大昭百姓之福。
跟他平日里那些下属官员有什么区别?!
倚在圈椅上怄了一会儿气,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要是丹绯真是给他回一封嘘寒问暖半页纸的信,那才是奇了怪了。
又过了七八日,赵格身上的伤总算是养了个差不多,立马先去了一趟御书房。
皇帝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问道:“伤好了?”
“多谢父皇挂心,已经好了。”
“春闱还有半个多月,今年的主考是许翰林。”
“儿臣知道了,这些日子在王府闲着,也翻看了不少经史子集,算是临时抱个佛脚。”
皇帝看他那副样子,笑道:“也好,朕倒是不指望你去评阅文章,不丢人就行。”
赵格读书的时候有些顽劣,功课确实不怎么样,被皇帝笑话他也不恼,只乐呵呵地问:“父皇,儿臣准备明日去承恩公府。”
皇帝轻斥了一声:“你倒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