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哥哥,你先歇一歇。”
反而是秋觉已然站了起来过去扶他,时乐逞强的笑着摆手,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整个人一踉跄,扑在秋觉身上昏死了过去。
不久前才答应南桑国怨灵要好好照顾秋觉,回过头就把人家压得脑袋磕地起了个大包,时乐是真行。
兴许是净灵的缘故,时乐又跌入了乱梦,梦回百年前,整个南桑国血流成河,尸体堆得比山坳还要高,他想伸出援手,无奈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无能为力的看着眼前惨剧发生。
他跪在地上,眼睫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落。
半梦半醒的时乐拽着一双手,温暖干燥,对方安抚似的不停揉着他的手背掌心,时乐也下意识的,将被泪水湿濡的脸贴在对方的手心里,在肌肤相触的温暖下,梦境里残留的恐惧与绝望倏忽消散了。
湿濡的眼睫颤了颤,时乐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那双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惊慌,时乐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已被萧执嫌弃的推到了铺了干草堆的地上。
干草糊了一脸,时乐彻底清醒了,秋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忙将时乐扶起:“没事?”
时乐揉着太阳穴:“有事,我现在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秋觉抬手替时乐摘掉脑袋上的干草,转眼看到萧执不友善的眼神,忙忐忑的收回手,时乐自认倒霉喃喃道:“这家伙怎么这么暴躁……”
“时哥哥,从你昏迷到现在,一天一夜了,萧公子一直——”
“秋公子,请慎言。”萧执冷冰冰截了他的话,并给出警告的眼神。
时乐漫不经心道:“一直什么?”
萧执冷哼一声:“一直被你折腾。”
“哈?”
萧执拍了拍被时乐枕出褶皱的衣服,又将被时乐眼泪打湿的手伸到宫殿的水池里洗了洗:“也不知你梦了什么,一直哭不算,还老往我身上蹭。”
时乐语结,羞得脸都红了,讪讪的转向秋觉:“他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