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文仰躺在水榻上,让少年替他脱了外袍鞋袜,少年畏他,动作仔细又周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白三公子,他这双手就要被拔骨抽筋了。
这少年生得还算清秀可人,一双手也柔软细腻,白牧文就着他脱衣服的动作扯了扯对方小手,又顺藤摸瓜的摸了把他平坦无物的胸膛,最后捏住对方的下巴,抬起那张巴掌大的粉脸仔细瞧:“脸倒是凑合,去,别扮什么萧宫主了,换一身姑娘衣裳试试。”
少年哪敢违逆他的要求,就是白三公子让他扮作他亲娘亲爹,他也得依言去扮,于是乖乖巧巧下了榻,这听潮楼的雅间里除了特制的情趣工具,还有各色风格诡异的衣裳……
等对方换装的空档,白牧文倒了杯酒又躺在榻上喝了起来,整个人醉醺醺的,喝了两杯,看对方还未出来,耐心耗尽,嘴里骂爹骂娘的催促了一番,他气还未撒完,一个人已经站在他面前,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他,一张脸孤冷绝艳,摄人心魄,是楼里那些援交道长望尘莫及的。
白牧文呼吸停滞,整个人瞬间清醒,这张脸……和他印象里笠州那惊鸿一睹的姑娘重合了,应该说,比那会儿见到的姑娘更惊艳。
他几乎以为是这酒有致幻的作用,喝多了,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容颜。
吓得他赶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生怕酒劲儿一过,这美人就消失了。
“白三公子。”
这一声极低极沉,满含肃杀之意,白牧文打了个寒颤。
“你是……”白牧文视线无法从对方脸上移开,又是上瘾又是害怕,加之酒精在身体里作祟,让他沉溺在矛盾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你方才口中的,萧宫主。”
话音方落,白牧文尚未回过神儿来,只觉指尖一凉,痛感尚未蔓延,他就看到自己右手的五指如笋尖般落在藕色的褥子上,鲜血飞溅点缀着绸缎绣的墨梅上,嫣红点点如红梅绽放。
白牧文蒙了,五指连心,后知后觉的剧痛蔓延而来,他哀嚎出声,可惜听潮楼的雅间隔音效果极好,杀人放火都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