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2)

到最后,陪着老侯爷的就只剩下一个疤脸乞丐了。

姚锡衡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夜,这疤脸却并没与他多说什么。直到第二天,京中并没传出,侯府被人血洗的消息时,两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此时姚老头才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唱起了空城计。

他往身上一摸,顿时就愣住了。原本藏了些散碎银钱和几张银票的下人衣服,早就被人换走了。此时身上这套标准的叫花子服,却是连一个铜板都藏不住……

咽了下口水,姚老头眼巴巴地瞅着疤脸。

疤脸点点头,带着老头儿来到了前门桥边。

“嗯?”姚老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有些不明所以。

疤脸头一次开口,说道:“别说兄弟不尊老爱幼啊,这可是我们丐帮生意最好的地段,从今儿起,就让给老头你了。”

姚锡衡:……!!!

不过,还别说,二人在街边一蹲,竟然真的要到了几个铜板,换了馍馍包子,又讨了两碗水喝,一天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姚锡衡跟在疤脸身边,倒没急着询问,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似乎有人正盯着路上的乞丐,看个不停。

不过,当看到他和疤脸真的在讨饭时,那些监视的人似乎才略微放松了些。

意识到血滴子还在乞丐群中找人时,姚锡衡就知道,自己这叫花子生涯,怕是要作假成真了……

连讨了三日,监视他们的人似乎失了兴趣。两人蹲在街边房檐下吃包子就凉水时,姚锡衡才小声问了句:“能说说吗?”

疤脸抬起头,仿佛看光景般,四下瞧了一圈。然后就在这人声嘈杂的大街上,低声说道:“老头儿,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子啊?”

姚锡衡老眼一瞪,说了声:“放屁!”

疤脸挠了挠下巴道:“也是,看年纪,恐怕应是你孙子才对。这样的话,恐怕就是你儿子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了……”

“我儿子也不会!”姚老头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原配去世后,一直没有续弦,于是就有人劝他不如纳些妾侍,免得日子孤单。

这话,就连姚锡衡都问过儿子一次。可姚劲只是笑着摇头,道:“父亲不必为此事操心,儿子若真有想法,咱家谁会拦着?可见是儿子自己真的不愿罢了。”

姚锡衡对儿子有信心,别说是有私生子了,就算是只上过床,儿子都会负起责任的。若是真有让他动心的,那更是要正正经经地把人娶回家来。

疤脸从老头脸上,看出了这份自信,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们父子俩,就真没与旁的女人发生点什么?”

姚锡衡正有些自得地欲说些什么,忽然他身子一僵,想起了四十年前,某个神秘部族里的荒唐一夜……

疤脸一看他这反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瞧这老爷子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可终于露馅了吧。

“你……问这话,可是见到过什么?”姚锡衡迟疑地问道。

疤脸点点头,道:“我之所以出手,正是因为,我有个小辈长相与你极为相似。”

“小辈?”姚锡衡看了看疤脸,虽然五官被毁了,可从一个人的身形举止上,依然能判断出其大致的年龄。

“你也就与我儿子差不多大,你家小辈如今几岁?”姚老头神色略松地问道。

“今年二十刚出头。”疤脸估摸着说道。

姚锡衡老脸一松,笑着说道:“那就绝不是我……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疤脸眼珠一转,道:“那若是与你儿子年纪相仿的话,再生个二十岁的孙子出来,也很正常吧?”

“孙子?!”姚锡衡瞪大了眼睛,有些回不过神来。

第156章 孙子~爷爷来了

老侯爷垂下眼皮,低头琢磨起来。自家儿子成婚晚, 直到二十五岁方才寻到中意的娘子。二十七岁时才生下第一个孩子。若是其他人家, 老侯爷这把年纪有个二十岁的孙子, 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姚锡衡默默推算着时间,那年他二十七岁,若是那夜真的就有了, 孩子应该是他二十八岁, 也就是隆泰二十三年出生。

按时下大多数情况, 若一切顺利的话,孩子十五岁成亲, 次年, 也就隆泰三十九年生子。隆泰四十年之后升和帝登基, 如今升和二十年, 那……孙子今年正好二十二岁!

姚锡衡算完之后,眨了半天眼,问道:“你家小辈真的很像我?他的身世如何?”

疤脸叹了口气, 道:“你见到他时, 就知道有多像了。他啊……是我徒孙家捡到的孤儿,后来入赘我徒孙家做了赘婿……”

姚锡衡听到入赘二字, 只觉得一阵锥心。他想不明白的是, 若真是童的后辈,如何会流落在外,更想不通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会让那孩子成了孤儿……

“咳,疤……好汉,你看咱反正也是在躲难,不如,不如你带我去看看那孩子吧?”姚老头厚着脸皮说道。

疤脸不为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孩子真有可能是你的血亲了?”

姚锡衡哽了半天,说不出否定的话来,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年轻时曾荒唐过一回……”

疤脸鄙视地摇摇头,道:“大男人管不住二两肉,就别找借口了。算了,看你这态度还比较诚恳……别急啊,等明儿咱就有机会出城了。”

没错,这几天,京城的城门处,正是血滴子严密监控的地方。这也是疤脸和姚锡衡明知道京城危险,却没有直接离开的原因。

次日一早,街面上就有人敲锣打鼓地宣扬,说是守忠伯与诚兴伯两家要在京城西门外的潭拓寺放粮,赈济灾民。

像这种正儿八经地赈灾之事,从来没哪家吃饱了撑的,敢以个人的名义去做。

但守忠伯与诚兴伯不同,这两家分别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岳家。他们出面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家,因此并没人对此有什么想法。

只是两位皇子早就斗得如红眼鸡一般,这次一同施粥,怕是也要闹出些事来。

因为蛮族攻至吕梁城,京中这几个月多出了不少避难的灾民和乞丐。

此时听说有人施粥,自然是蜂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