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明没有离开,反而走向了白沐兰:“我不吵你,你好好休息。”
白沐兰被他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去放下,他温柔地替她盖上了被子,白沐兰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咬着自己的双唇,因为心中的苦痛哀伤,她只觉得鼻尖酸涩难忍,喉间也是苦涩漫延开去,像是黄连在口中化开,好苦好苦。
霍仲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那样的纤弱,心里也不好过,十分的自责。他也不想造成这样的情况,也不想伤害心爱的妻子,可是却偏偏还是让她难过了这么多年。
霍靖棠不想打扰属于父母的平静,他悄然的转身离开了这里。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他们。他知道母亲是深深地爱着父亲,否则不会一忍就是二十年待在霍家。她是白家的千金,她拥有的财富足够她是花不完的。她不是那些没有依靠的平凡女子,所以她想要离开霍家,不受这样的委屈,想要重新开始她的一片新天地,是很容易的。只是她爱着父亲,所以才会选择吞下委屈,也会这样把自己折磨。
他想他不要做这样的辜负女人的男人,他要爱就只爱一个人,他的身心皆属于一个人,也就不会像父亲这样陷入两难。
霍靖棠回到棠煌帝景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路灯微弱的光茫洒落进来。他看到门口墙角的行礼箱已经不再原地了。她在家里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还是她已经睡下了?
他快步往楼上而去,急切渴望地推开了卧室门,按开了晕黄柔和的台灯,他走向大床,却看到床铺平整,根本没有人。
他又转身往更衣室而去,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行礼箱,他拉开衣橱的帘子,看到他的衣服整洁的挂在上面,他伸手抚触,平整到没有一丝的皱褶,上面似乎还沾染着属于她指尖的温度。
他出了更衣室,步到大床边,坐了下去,伸手抚着床单,指尖却感觉到了孤寂与冰冷。
没有秦语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感觉到又那么的空荡。
她就像美丽的罂粟花,美丽,妖艳,诱惑,一点就是毒,直到蚀骨。
霍靖棠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秦语岑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接起来,柔柔软软的嗓音撩动着他的心湖:“喂?”
他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轻薄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存在,仿佛她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
秦语岑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轻声道:“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霍靖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得这么顺溜。
她的呼吸在那里顿了一下,心底浮起了许多甜蜜的小气泡,她也没有再接话,彼此都握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好像就只是这样也很开心。
“明天我帮你搬家。”他要把秦语岑从席言那里给弄走,他不能忍受想要见她的时候却不方便见她。
只要她搬走一个人住,他就能随意出入,就能与她缠绵无度。
“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秦语岑明天早午没有课,下午才有。
“上班哪有我的性福重要。”他轻笑了一下,和她说了些话,这心情也渐渐地转好,“明天我有一个会议,开完我就过来接你,你就准备准备。”
“哦……”秦语岑还有些傻傻的没有从他那句深情的“我想你了”的话里走出来。
“好了,早点休息吧。”霍靖棠便结束了通话。
他去洗了一个澡,自己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总觉得少了什么?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依赖一个女人,现在这会儿真的想她了,深到连自己都不知道。
着不着的人不止霍靖棠一个人,秦语岑也是,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