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医生都在她面前,汤贝自然也不想去医院,点了点头。然后她想到,今夜沈时会一直陪她到退烧吗?汤贝轻轻开口问:“沈哥哥,你会走吗?”

沈时抿了下唇:“等你退烧再说。”

真是比她亲哥都好啊。汤贝心里温热得一塌糊涂,立马挪了一下位置说:“你坐过来一些。”

沈时没有坐过去,让她躺下休息,闭眼睡觉。

汤贝可以闭眼,但是却睡不着了,沈时一来,她就恢复了一些精神。她靠在枕头,苦恼地说起自己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发烧。沈时开口说:“应该是感染性发热。”然后问她今天去急诊内科那边有没有戴口罩。

汤贝有些羞愧:“……没。”戴口罩这事,前几天沈时就提醒过她,但是她总觉得戴着太闷,不舒服。

沈时没有过多责备,毕竟有人已经受了罪。

“可是,怎么一下子就发烧了……”下午她还生龙活虎,回到公寓就不太对了,然后就等个外卖的功夫,她就烧起来了。

沈时望着她,大概地说出导致她发烧的整个过程:“下午你在医院感染了细菌病毒,病毒由上呼吸道进入了你的身体,然后你身体里免疫细胞感知了病毒的存在,就开始跟这些病毒作战……发烧就是一场身体最小的战争。”

沈时这样一说,汤贝乐了,开口说:“也不知道它们打得如何了。”

沈时也抿了下唇,继续对她说:“发烧也是我们身体具有抵抗力表现,是人体进化获得的一种对抗病原微生物感染入侵的保护机制。感染了病毒后,发热结束,以后你身体就会获得对这种病毒的抵抗能力……所以说,发烧也是好事。”

汤贝眨了眨眼,开口说:“沈哥哥,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自己好厉害。”

沈时摇了摇头,声音因为低显得温柔:“等退烧了再说厉害吧。”

对……退烧了就表明她身体里的白细胞大军打败了入侵的病毒。

不到两小时,汤贝从三十八度九退到了三十七度。她身体大作战的时候,沈时也没有闲着,每半个小时替她量一次体温,然后还对她介绍甲乙丙型流感病毒的区别,她感兴趣地听着,像是听沈时在讲故事般。

虽然沈时能说那么多,也是她问得多。

“虽然退烧了,明天还是要去医院抽个血。”沈时对她说。

汤贝点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了……

“沈哥哥,已经很晚了,你明天上班怎么办?”汤贝抱歉地开口问。

“还好,我基本睡得晚。”沈时回她说。

汤贝知道她这边到紫金花园有多远,想了想,提议说:“要不你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不要回去了。 ”

沈时看了她一眼,汤贝有些心虚地对上沈时的眼睛,尽量表明她没有图谋不轨的意思。

沈时答应了下来,事实他也担心后半夜她会再烧回来。

汤贝已经下床,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个睡袋。这个睡袋是她一次心血来潮买来玩的,还没有睡过,今晚可以先给沈时体验一番。

沈时看了看汤贝拿出来的睡袋,接受这个安排。

……

第二天傍晚汤贝从东部院区回到学院公寓楼下,终于见到了日理万机的季总经理,和他的悍马车。不管人和车,都十分醒目。

汤贝戴着口罩从季柏文旁边走过,熟视无睹他手里拿着的一盒李记的糕点……难道他以为一盒李记糕点她就会原谅他么?不会!

季柏文伸手逮住了对他视而不见的某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将汤贝贝抓到自己跟前问:“怎么样,好点了没?”

汤贝抬起头,她生气季柏文昨晚扔她不管,看到季柏文眼底的两片青色,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昨晚他一定是受困美人怀吧!

季柏文敲了下她的头,开口说:“不错,中气十足,看来好得差不多了。”

“不用你操心。”汤贝撇了下头,说了一句气话。

“不用我操心……昨晚不也是我打电话给沈时吗?”季柏文冷嗤一声,同她强调某个事实。

的确,沈时是因为季柏文的面子过来照顾她。

汤贝咬了下唇,没有同季柏文继续生气,心里自然也是清楚,作为一个哥哥,季柏文已经很够格了。何况,两人也只有一半血缘相同。

“哥,你要上去坐一坐吗?”汤贝抬手指了指公寓。

“不了,我就是顺道过来看下你,等会还要回公司。”季柏文开口说,然后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

“嗯。”汤贝点了头,目送季柏文驱车离开,

其实……小时候她和季柏文还更亲一些。汤贝想起了当年季柏文被季叔叔接走的场景,虽然前夜老汤和善善已经提前同她说了明天她哥会离开她,第二天季叔叔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不相信她哥会离开她。

记事起,她隐隐知道她哥同她不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叫老汤爸爸,她哥却叫汤叔。但哪又如何,他们都是最好的一家人。然而那天,季柏文还是上了季叔叔的黑色轿车,没有回过头。

她站在门栏前面,眼圈红了又红,直到轿车消失在巷子口,大哭起来。

然而比起她,那天最难过的人是她家善善。

……

汤贝在东院图书馆看医学书的时候接到老汤电话,她捂着嘴巴低声问:“老汤哥,您找小的什么事呀?”

难得老汤没有回她的俏皮话,而是语气别扭地问她:“贝贝,你旁边有人吗?”

汤贝无视周围偶尔走动的医生护士,回答说:“没有呢。”

“哎,那爸爸跟你说一件事喔。”手机里老汤叹了叹气,对她说,“你舒伯因为意外去世了,后天是舒伯葬礼,你要不回来一趟?”

汤贝:……

“干嘛还问贝贝身边有没有人?”善善颇抱怨地看着老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