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羌要陷害他,他又顺手就揪出了幕后的元凶。他就是太聪明了,而且一点亏都不肯吃……如果这次他让人抓住这个把柄,朕倒能放心一些,可是他又……”
李隆基一脸忧愁的样子,杨贵妃却是完全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道:“三郎,要不我去找他将这话说明,让他不要如此。三郎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李隆基将杨贵妃的手捏在手里,轻轻地摩挲,苦笑道:“你说朕该拿他怎么办?是赏他还是罚他?你去说,这事又岂是好说的?但愿他自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有所改变。”
紫宸殿里一下陷入的沉默,过了半晌,李隆基才对高力士道:“叫辅臣不必入宫复命了,你再去好生安抚一下回纥王子。通知朝臣,明日早朝。”
高力士赶忙领命准备出去,李隆基又叫住了他,道“叫李相国,杨大夫,东平王,武威王等人进宫来议事;还有,朕刚才的话,不能去去跟辅臣讲。”
同一时间,萧去病已经带着平叛大军入城,飞龙禁军和安西骑兵各自回到了大明宫和开远门外的大营。
萧去病亲自将何可儿送回了安业坊的何府,正欲前往大明宫的时候,孙六就带着两名飞龙禁军飞奔而至,说是陛下怜惜自己军旅劳顿,让他不必入宫复命,好生歇息,明日早朝。
萧去病皱了皱眉,将孙六拉到一边,他这才将皇帝的安排,让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高仙芝等人进宫议事等内容,偷偷和萧去病讲了,还颇为神秘地告诉自己这次可能会有大麻烦,叫他做好心理准备。
萧去病连声谢过,两人告辞之后,萧去病回到了亲仁坊的萧宅,几名下属早已等在那里,进屋之后,看到一名道士模样的文士正在里面来回踱步,萧去病欣喜笑道:“长源,你可是特意在此等我?”
李泌蓦然转身,看到萧去病,低声急切道:“辅臣啊,你可知大祸将至?”
卢奕杜甫等人面面相觑,萧去病也皱了下眉,挥了挥手让众人依次坐下,外面也安排人守卫,这才道:“长源,何出此言?”
李泌轻轻扫视了众人一眼,皱着眉头道:“你难道不知,陛下对你已经有了忌惮之心,甚至是疑心?”
萧去病道:“这个自然知道。”
“那你如何在宥州和党项八羌如此胆大妄为?自作主张?陛下只是让你铲除蛇牙叛逆,活捉康神奴而已,你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萧去病苦笑:“这谁能想到那康神奴竟然有地道,小倓去追,竟然被蛇牙叛匪联合党项八羌差点杀死,我如何能不震慑他们一下?后面的事情也是顺势而为了。”
李泌大急道;“可是,无论你的理由多么充分,陛下却不会这样想。陛下会觉得他指挥不了你,掌控不了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个陛下,可是一个强势的皇帝,喜欢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好比他故意放纵李林甫攻击太子,却又在关键的时刻让李林甫始终不能置太子于死地,他便可以将李林甫和太子,以及两人身后两股力量捏在手心,随他任意揉捏,掌控一切。
可是,唯独辅臣你,他控制不了你啊,你这可是犯了帝王的大忌。他现在还只是疑心和忌惮你,若你长此以往,只怕到最后陛下没了耐心之后,便会想着除去你。”
萧去病大窘,他只知道李隆基不信任,并且忌惮自己,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问道:“那长源,特意等在这里,可是有计策教我?”
李泌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两个办法,其一,你要自污,昔日汉高祖御驾亲征,派萧何看家,汉高祖便不放心萧何,每日派人打探丞相在做什么,发现萧何兢兢业业,做事认真,声望极高,越发不放心了。
当时萧何就犯了汉高祖的忌讳,险些被除去,好在萧何最后接受建议,开始自污,大肆在民间夺田,还放高利贷,自坏名誉,这才使汉高祖疑心尽去。
始皇伐楚,王翦也是通过不断索要田地钱财自污,让始皇放心;前隋炀帝猜忌高祖皇帝,高祖便用喝酒好色和受贿来玷污自己,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萧去病苦笑:“长源觉得我该如何自污好?”
“贪财好色,欺压良民,索|贿,受|贿,甚至是打一场败仗都可以。”
“呃,打败仗和欺压良民做不来,欺压官吏行不行?”
李泌想了想,道:“也行,不过最好也是最简单的办法还是好色,都说少年戒之在色,陛下不是赐给你十位美人吗?你把他们都纳了吧!”
萧去病愣了,心里大骂道,好你个牛鼻子老道,给我出这样的主意,你就不怕我那个而亡吗?
“不纳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