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 / 2)

陵飒面对这位还算熟悉的女性,微微一笑,说:“在我见到您之前,也从来没想过尊贵的大公主殿下居然会来彩瞳星当星盗,并且发展的相当不错,提起黑色大丽花,所有人都会为我让路。”

菲芘胡乱挥了挥手,说:“国防需要,联邦那边也有个常年驻扎在这里当海盗的高官,能在这儿混的差不多的,基本上都有国家的政府背景,只是你从来没接触过罢了,别看彩瞳星是永远中立地带,这么一大块肥肉,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放过,各国也只不过用这种方法暗自分一杯羹,和其他国家保持制衡罢了。”

陵飒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菲芘抽了口女士香烟,问道:“我那位未婚夫最近如何?”

大公主的未婚夫是珂兰?狄亚诺,兼任帝国少将以及神圣第三军校校长的职位,他们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未婚夫妻,然而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彼此转正,毕竟一开始就是交易罢了。

大公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了不给政敌留下把柄,她必须要找一位配得上自己的未婚夫,而珂兰少将同样需要一位未婚妻,帮他逃离当初已经越演越烈的绯闻——关于珂兰插足陵北寒和他妻子之间感情的恶性绯闻。

当初的珂兰是无奈的,陵北寒已经死了,他的妻子心情抑郁难产而死,这对夫妇无论真正的感情是怎样的,在帝国人民心中,他们都是最般配、最和偕、最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们在人民之中的威望已经到了一个不可超越的傲然地位。

任何想要挑拨拆散这对模范夫妇圣洁感情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注定遭人唾弃。

珂兰不愿意为死人埋单,他妥协了,毫不纠结地选择成为大公主菲芘的未婚夫。

这个名头,一盖就是十几年。

而现在,虽然绯闻早已不见踪影,珂兰和菲芘都没有再提解除婚约的事情,只不过他们一个常年驻扎在帝都,另一个远在永远中立区彩瞳星,经年累月见不到面,算得上是互不干涉彼此生活。

陵飒想了想,说:“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身体也一直很不错,最近他住在家里照看小初,还要出面解决在联邦遭遇的事情,看起来挺忙的,但他不让我插手。”

“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珂兰这只老狐狸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知道他还或者我还没成寡妇就够了。菲芘没打算多问珂兰的情况,能连带着提一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最好不要暴露,十分钟后我的人会给你把东西送过去,有事再联系。”

说完之后,菲芘不等陵飒开口,就雷厉风行地将通讯仪挂了。

陵飒站在路边查询一下红铜大道100号的导航图,只几分钟之后,就有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年轻人朝他走了过来,并将半张金属质感极强的面具以及一张写着“七色花特别嘉宾”的邀请函。

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跳到了陵飒的肩头,陵飒勾了勾它的下巴,朝着红铜大道走去。

七色花是一家赌场,而且是整个彩瞳星规模最大、每日钱财流动最多的赌场,进入这里的客人,从高官富商到乞丐鞋匠,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只要你有五枚通用币,你就没有理由被拒之门外。

赌场分为上层和下层,想要进入上层,意味着玩儿的非常大,必须是特定之人才能进入,下层就没什么要求了,谁都能来。

洛丹放一跃成为新的富豪,家财万贯,拿着钱在下层练了几把找到感觉之后,就对着吧台的服务人员出示了他的黑金卡,并被恭恭敬敬地邀请到上层。

彩瞳星的人似乎对金闪闪的东西很有偏爱,和彩瞳银行一样,七色花赌场内部装tfp同样富丽堂皇,就连地面上整块的大理石,都有细碎的金箔镶嵌在上面,呈现出花瓣状,看起来雍容华贵。

上层的客人们看起来每个都文质彬彬,似乎这里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收敛起在下层可以轻易暴露出的各种缺点,比如不耐心、粗俗、鄙陋、贪财……

洛丹放被请到了已经有三个人坐下的圆桌旁,其中有一位是这里的专业赌徒,代表七色花的庄家,其他两人倒是不容易被判断出身份。

带着一副黑色眼镜染着黄毛的庄家只在洛丹放身上打量了一圈,就给洛丹放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我已经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年轻就能来到上层的客人了。”黄毛说着,将手中六枚骰子扔到盅子里,啪地倒扣在金色的桌案上,刷刷刷地摇了起来了。

另外两人并不多言,但他们全都伸手将用钱换来的一叠叠金属币推在赌注区。

洛丹放也换了不少,他将代表着一千万通用币的七色花金属币筹码一次性全都推了出去。

“哇哦。”黄毛勾起了薄唇,暖昧地对着洛丹放挑了一眼,说:“大手笔,有魄力,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

他摇晃骰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赌什么?”

洛丹放顿了一顿,说:“123456,外加一个梅花。”

黄毛的脸色难看了一下,只因旁边的两位客人也跟着洛丹放报出了相同的结果。

按照七色花的规矩,庄家是没有资格猜答案的,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客人,如果客人猜对了,就意味着他们输了。

洛丹放靠在椅背上,闲散地说:“开。”

黄毛扫了一下洛丹放,打开了盅子,六枚折叠在一起的骰子分毫不差整整齐齐地竖在那里,移开之后,红点和洛丹放所报出来的数据一模一样。

黄毛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这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他并不太在意地对洛丹放咧了咧嘴,说:“运气真不错,那些钱全都是你的了。下一场你打算赌些什么?”

“我不太会赌博,更不会这里五花八门的赌博规矩,还是最简单的猜点子吧。”洛丹放翘着二郎腿,笑容温暖可亲。

黄毛已经在内心咆哮了,我去你大爷的啊,你不太会赌博?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运气逆天才能直接从下层冲到上层,别告诉我你丫儿猜的数全都是蒙的!

黄毛尚且没有说话,坐在洛丹放右手边的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已经开了口:“继续。”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被斗篷遮盖住一半的面孔很难让人窥探,而他坐在那里,明明在最明亮的灯光下,却给人一种他隐藏在黑暗之中,根本不存在的错觉。

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在很多时候,都相当一位很懂得隐藏自己存在感的人。

他属于后者。

黄毛听到这个声音,肾上腺激素狂飙,天啊噜的谁知道这位为什么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还非得在他的赌桌上坐下,压力很大好伐!黄毛这一下连紧张感都没心思制造了,只全神贯注地弄他的骰子。

洛丹放又一次将所有的赌注推了出去。

“222222。”洛丹放说。

穿斗篷的男人也推了赌注:“跟。”

对面的男人也同样跟了。

接连三轮之后,洛丹放桌子上的金属币已经到了一个令人惊异的地步,堆叠起来几乎能把他掩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