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对此完全没有发言权,这种事都是父母之命,哪里轮得到他来反对?
倒是卢家对这门婚事有些纠结。一方面担心卢象观的仕途受到影响,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实在嫁不出去。退一万步说,如果卢翘楚的确难嫁,那索性当老姑娘也好,人家也是大明的上校军官啊!
朱慈烺只好亲自写了私信,保证不会因为这场婚姻影响卢象观的仕途。卢象观上了千言书加以解释,但终究还是答应下来。朱慈烺为了证明自己言而有信,在事情敲定之后还特意加了卢象观散衔,又安排吏部提拔了几个卢氏子弟。
虽然这些卢氏子弟的任官都在朝鲜、辽宁,但也显示出当今圣上对于姻亲家的态度。
再也不是一味的防范了。
对此大家都很高兴,最不高兴的就是卢翘楚本人。
她不得不提交退役申请书,理由只有充满怨气的五个大字:成亲生孩子!
秦良玉对此也很不满意,她十分看好的一位训导官,竟然就这么被人抢去了。而且一个藩王妃能干什么?能对国家有什么用处?这种花瓶样子货满大街都是,有必要从军中找么?
不过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卢翘楚终究还是在六礼齐备之下,嫁入了帝室,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弟媳。这位弟媳第一次家人身份见到皇帝陛下时,下意识地行了军礼,满堂骇然,尤其是新郎定王的脸色都青了。
“其实我觉得定王妃不错啊。”
朱慈炤从宫中出来,回到十王府街的宅子,脱下朝服换上了军装。他也已经办理了退役手续,不再是大明的军官,这套军装也摘了肩章,就如一个寻常的退役老兵。
寝室里的三位小伙伴坐在堂中,都穿着正规的大明军装,他们将是永王殿下前往澳洲就国的核心团队。
不得不承认,在最初得知朱勇就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时,三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恐,不过很快就都正常下来。
单连田与朱勇关系最好,两人平日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所以他不担心永王会对他不利。
甄国栋一直视朱勇为金主,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只说明自己真有眼光。
郑崇元是标准的商人子弟,在知道了朱勇的真身之后,下意识地掀过了过去种种,满怀期待地开始了新的关系。
朱勇在讲武堂却不是个外向的人,交游有限,真的要找信得过的班底也就朝夕相处的这几个室友了。好在单连田和甄国栋都是风头出尽的枣核球明星,正是他俩为永王招募到了一批热血青年军官,愿意一同去澳洲守土开疆,抵抗蛮族。
郑崇元则争取到了家族的支持,只要他在澳洲站稳脚跟,家中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运去紧缺物资,这也算是一笔政治投资。
新的领土,新的财富,这则口号已经悄然流传开来。
“殿下的婚事呢?”郑崇元问道:“也是从军中选么?”
“我?我不着急。”朱慈炤道:“我对圣上说了,等日后再找个合适的,先将澳洲巩固下来再说。对了,我从总参拿到了海图和地图,发现一桩怪事。”
朱慈炤起身招呼众人前往自己布置的作战室,指着大案上的地图道:“你们看,这里是台湾,这里是吕宋,吕宋下面,澳洲之上,还有这么大一个岛!这个岛却是无人占据的,只有食人生番。”
“殿下是说为何没人占据么?”郑崇元道:“其实也不奇怪。泰西人要到南洋得航行八九个月,国贫船小,运不来多少人。所以尽管有好地,他们也是占据不了的。”
“我奇怪的是,咱们为何不将这个岛一并纳入澳洲,正可以作为澳洲对外的屏障。”朱慈炤道。
“设立商站的话,倒也的确方便囤积大量物资,作为转运站。”郑崇元摸着嘴边硬毛:“不错,转运!此地对澳洲十分重要。”
“转运?”甄国栋不解道:“这不都已经到门口了,还要转运干嘛?”
郑崇元见朱勇和单连田也是一脸不解,哈哈笑道:“为将者不识天文,不知地理,不通阴阳……哎呦!”
“快说。”单连田随手操起竹鞭,抽在郑崇元胳膊上。
郑崇元颇为幽怨地看了单连田一眼:“你们没听说过赤道无风带么?在南北纬五度之间,正是此岛的位置。从澳洲到此岛,有季风可以用船;从大明到此岛,也可以借季风通船。但是要从大明直接到澳洲,却存在反季的问题。咱们这边的冬天,正是澳洲的夏天。咱们这边刮北风,那边却是刮南风。”
朱慈炤一拍郑崇元的后背,道:“好见识!日后到了澳洲,我让你跑马圈地!”
“谢王上!”郑崇元毫不客气地应了下来,生怕朱慈炤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