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翊要整军进发的时候,佘安却带了一支轻骑卫队追了上来,硬生生拦住了坦克司继续前进,而是转入就地防御,巩固梁房口。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佘安满面春风地看着王翊。
王翊摇了摇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卑职只问命令,不知问其他。”
佘安哈哈一笑,道:“我军现在是大明近卫第一军了,所以第一营自然扩编为第一师。虽然比第二军建军晚了点,但番号上还是压他们一头。”
整个军帐内的军官不由惊喜。
“不过,”佘安顿了顿,“辽东战场上咱们还是客军,只是担任辅攻角色,所以除了我第一师之外,萧陌将军与第二、三两个师都不再前往辽东,而是随殿下南下福建。”
“予职部的命令是……”王翊问道。
“就地整编,收拢辽地汉民进行操练、择优补充部队。”佘安道:“咱们现在是师编制了,但在兵额上还是营,总参谋部同意我们就地征兵,弥补缺额。”
“师长,”王翊道,“那咱们怎么能够就地整编呢?不是更应该快些进兵,解救被掳的百姓么!”
这是争夺兵员之战,不能落后第二军啊!
“你刚不是说不问其他么?”佘安大笑道:“看你这点小心思!人家第二军已经成军许久了,不需要再当地补充兵员。咱们可以当地补充,但也不是说新兵就没咱们的份。照我看,能补则补,补不上也没什么,还不如先弄个球场打打球。”
众人跟着笑了笑,佘安扬了扬手,让随行的训导官起来宣布通报。
“我军在辽东作战,暴露出了不少问题。”训导官脸色铁青:“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有人觉得咱们打仗,辽东师摘果子,这种自立山头的思想是极要不得的。”
王翊斜眼看了看张黎。
张黎抽动嘴角,做了个怪脸,没让别人看到。
训导官当然不是神仙,有千里眼顺风耳,但这种思想的确是越来越普遍,直接表现出看不起辽东师的姿态,甚至因此引发了几次斗殴,自然让训导部不能不格外重视。
“现在我要宣读一份大都督府总训导部的兵员安置命令。”训导官的声音渐渐融化了些许,道:“为鼓舞将士英勇奋战,特分配辽东恢复区的田地予各位英勇作战的将士。细则如下……”
根据出关入辽时间,以崇祯十九年为基准,士兵每人分得粮田一百亩,其后每在辽东服役增加一年,则给予粮田五十亩。各级士官增加百分之一到五的额外土地津贴。军官在士兵的基础上每级增加百分之十的粮田。也就是说,如果到了萧东楼的少将阶级,可以分到一百七十亩的基础地,每在辽东服役一年,则增加八十五亩。
将士在服役期间,由辽东师派人耕耘土地,将士本人可以拿到土地获利分红。这个分红是估算的亩产粮分量,按照国家收购粮价折算成银两,存入将士在帝国银行的户头上。
如果将士不申请退役后亲自打理,则自动续约,每年存入土地红利。
如果申请亲自打理土地,则在当地官府确认土地界限之后,停止派发红利,由其本人自负盈亏。
“土地和分红权可以传给子孙后代。”训导官道:“只要大明不倒,这钱就不会跑。不过你们服役期间是免管理费用的纯利分红,退役之后要从分红中扣除收益百分之五的管理费用,所以……”
“在辽东服役个百八十年就发达了。”佘安在这里是此项政策最大的收益人,当然高兴道。
“阵殁的兄弟有么?”王翊问道。
“有,只要是阵殁在辽东的兄弟,一律以在此服役十年计算。”训导官显然背得很熟,飞快道:“有子嗣的将由其嫡长子继承,同时会有强制的基金供其他子嗣生活到成年。没有子嗣的,训导部会照例为其过继一个孤儿,承祧香火,这都是老规矩了。”
“那么伤残呢?”
“如果愿意留在辽东,可以优先转入地方,仍旧按照服役计算。如果不愿留在辽东,则参照之前的伤残津贴和政策安排。”训导官道:“还有什么问题?要是以后想到了什么,可以跟你们各级训导官说,也可以找本官说,还可以直接写信给大都督府总训导部。都知道吧?”
“辽东师也这样?”张黎忍不住问道。
“辽东师没有,”训导官淡淡道,“而且很快就没有辽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