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女子并没有再说什么。
待她刚离开,安太妃立刻招来了张嬷嬷,“去准备准备,咱
备准备,咱们去看看薛姨娘!”
自从薛海离开之后,薛惜总是睡得不安稳,每每总是会从夜里惊醒,顾瑾汐剖开自己的肚子,取出那个已经成型却没有了气息的孩子,朝着自己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本来因为身怀有孕正是嗜睡的时候,偏偏每日那个噩梦不断重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来,甚至隐隐的还能够看到自己的肠肠肚肚;那种恶心感,就算她努力的闭上眼睛,可画面感却仍旧那么的清晰,好像就在眼前般。
“敢抢本小姐的男人,薛惜你睁开眼睛看看!”顾瑾汐面目狰狞,双手带着血,此刻手上正抓着个全身赤裸的婴儿送到她的面前声音狠戾,滴着血的手紧紧地掐着那似是没有任何生机的婴儿的下巴,“薛惜,这就是你的儿子,你看啊,软乎乎的,多可爱啊,哈,哈哈……”
薛惜只觉得自己害怕极了,眼角似乎还能够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血窟窿,她不断的摇头,极力的想要否认这个事实,可是偏偏,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她曾经以为是自己天的睿哥哥,竟然站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顾瑾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突然顾瑾汐一把将手中赤裸的婴儿扔到旁边却是刚好落在薛惜的枕头旁边,带血的双手一把掐着薛惜的下巴,刚将自己开膛破肚的刀不断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薛惜啊薛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本小姐今儿心情好,这就送你们母子团聚!”
说着,扭着薛惜的头朝向之前那个婴儿的方向,明晃晃的匕首飞快地朝着自己刺了下来。
“不——”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薛惜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翻身从床上坐起,单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的平复自己激动的内心。当手触碰到自己小腹的时候,那刀刃冰冷的触感,那诺大的血窟窿……顾瑾汐是怎样将她一点点的开膛破肚,又是怎么将她的肠肠肚肚都理出来,还有那个没有生机的孩子,所有的画面好似犹在眼前;如果不是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好,怕是连她都不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那画面,那场景,太有冲击感,也太……真、实、了!
因为近日噩梦连连,薛惜整个人都蔫蔫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很快整个人都削瘦了下去,好似竹竿一般;那微凸的小腹显得越发的明显了。
听到动静的丹朱和丹云两个人赶紧进屋,看到薛惜那满头大汗,胸口上下起伏,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丹朱立刻上前搀扶着薛惜,丹云倒了杯热水递过来,“姨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薛惜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受惊太过,头上的发全都被湿了,此刻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狼狈。
安太妃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距离自己上次过来不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可薛惜竟然已经瘦了一大圈儿了,原本合身的衣衫穿在身上竟然都宽大了一圈,要知道她现在可还怀着孩子呢。难道是她们没有照顾好她,想到这里,安太妃眼底充斥着几分阴鸷,又似乎带着几分不解,转头看向丹朱和丹云,“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不等丹朱和丹云开口,薛惜转头看着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抓着丹云的手,想要起身给安太妃行礼;可因为身子越发虚弱,接连挣扎了好几次最后都功败垂成;安太妃也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着薛惜的手,“你这丫头,跟夫人还这么多礼做什么。你老实跟夫人讲,是不是丹朱和丹云苛待你了,看看你这张小脸儿都快瘦没了!”
上次梅红和梅香的事情,薛惜尚且还心有余悸,丹朱和丹云这两个丫鬟平时对她也是挺好的,嘘寒问暖;她可不想自己刚跟两个丫鬟相处熟络就又换人了。
自然而然地摇了摇头,薛惜双手反握着安太妃的手,惨白的小脸上努力地扬起点点微笑,“是我自己这几日不想吃东西,不怪她们的。”
“不想吃东西,这怎么行?”安太妃听了,脸上的担忧这才稍微消退了些,不过却又是浮起了一股浓浓的不赞同,瞪着薛惜,而后视线落在她那越发明显的小腹上,视线微微暗了暗,“你这丫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不想吃,怎么也得吃一点儿,不为了你自己,也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薛惜闻言,低下头,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近来薛姨娘每日总是噩梦连连,连着好几日夜半从梦里惊醒;眼瞧着整个人越发的瘦弱了,可奴婢们问,薛姨娘也不说。”丹朱低着头,声音虽然小可是却非常的清晰。
听到这话,不等安太妃开口,薛惜赶紧朝她摇了摇头,“夫人您别听丹朱胡说,我没事,真的没事。可能只是,只是这两日心情不太好,我,我……”
“你这丫头,跟夫人还打忽悠?”安太妃拉着她的双手瞪着她,脸上笑意全无,带着几分嗔怪的模样,“你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夫人还不清楚?你呀,现在睿儿那个臭小子被顾瑾汐哄得团团转;你若是还不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待顾瑾汐过门之后,你没有个一男半女傍身,夫人就算去了,也是放心不下的。”
薛惜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