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梅红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从旁边取了早就送来之后一直放在火炉上热着的糕点,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浅淡,“薛姨娘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肚子还疼吗?王爷吩咐了,如果您醒来之后肚子还疼的话,就请白大夫再过来看看。”
薛惜闻言,顿时脸上透着几分疑惑的味道,看着梅红。梅红立刻会意地开口解释道,“因为顾小姐晕倒,宋大夫去蘅芜苑啊给顾小姐诊脉了,所以咱们请的是宋家的另外一位大夫姓白。”
“什么?”薛惜闻言,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明明现在自己的身份比顾瑾汐尊贵可是哪个宋大夫居然宁愿跑去给顾瑾汐诊脉;似乎是看出了薛惜脸上的不悦,梅香低下头,淡淡地开口解释着,“听说顾小姐可是宋家入了族谱的干孙女,宋大夫会着急拒绝出诊也是人之常情。”
干孙女,哼!
薛惜的面色早已经是难看至极,猛然想到之前梅香说的话,立刻开口反问道,两只眼睛眼神灼灼地盯着梅香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说是睿哥哥亲自送我回来的?”
“是的,王爷亲自送您回来的。”梅香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也平淡无波,根本看不出来丝毫说谎的模样;她低首垂眸,嘴角斜勾着,眼底透着几分冷笑带着嘲讽,“如果薛姨娘不相信可以去前院儿里问问,毕竟王爷送您回来的时候,前头院儿里那么多下人都是看着的。”
“嗯,我知道了。”薛惜闻言,心情这才顿时好了许多,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也不用梅香喂了自己捧着茶杯,“对了,睿哥哥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来他真的不用担心,如果睿哥哥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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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一点儿好感,真的没有一点儿喜欢,又怎么会让自己怀上孩子,又怎么会亲自送自己回来的。
梅香闻言顿时低下头,“王爷素来政事繁忙,几日不回府也是常有的事情,薛姨娘这话可是问倒奴婢了。”
“好了好了。”薛惜没好气地瞪了梅香一眼,然后低下头想到顾瑾汐今天竟然被自己给活生生的气晕了过去,脸上骤然浮上了几分得意之色,跟自己斗,没门儿!想着,单手拢着自己的小腹,如今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可是自己的护身符呢,她可不能大意了。不过想到顾瑾汐竟然吐血了,真是太脆弱了,要是真的给气死了,那才好呢!这般想着,她脑子里似乎又浮现出一个想法。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的天气暖和了起来。
薛惜却仍旧被勒令躺在床上休养,整个人都快发霉了。谁让她上次在蘅芜苑佯装摔倒,秦睿也就将计就计。既然她那么喜欢摔,竟然安太妃这么想让薛惜将肚子里的孽种生出来,那就让她在床上躺个够,那就让她直接躺到生产的那天好了。每次她想要起床或者出门走走的时候,梅香和梅红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左右是怎么都不想让她下床出门的。
“啊——”终于薛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被褥,整个人翻身坐起,眸中泛着浓浓的怒火,转头瞪着梅香和梅红两人,“我受不了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梅红和梅香闻言两人顿时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看着薛惜,“薛姨娘,王爷有令让您务必卧床休养,就算不为了您也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
原本听到这样的话,薛惜就觉得自己满肚子的火,可是听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薛惜不由得又迟疑了下,她并没有生过孩子,也不知道别的女人怀了孩子之后是怎么样的。她卧床休养之后,起初的几天,安太妃每天还回来陪她说说话,后面渐渐的,就是派丫鬟送补汤过来,渐渐的连补汤都没有了。好在因为秦睿特地吩咐,如今府上负责内务的大管家又是薛海,所以她并没有受什么苦。
“就是就是,薛姨娘,您可要好好的,上次宋大夫来给您诊脉的时候可是说,您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小王子呢。”梅红赶紧接过梅香的话头,只是低垂的眼睑下方,却是透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这样啊。”薛惜虽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生锈了,可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生生地忍了下来,她深吸口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我就只出去走一小会儿?好不好?”对于秦睿的吩咐她可不敢反抗,不过这身子一直躺着也实在是太难受了。
梅香和梅红两人都带着为难,看着外面,阳光正盛,自家主子爷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都民百得很。太妃娘娘因为薛姨娘不让王爷好过,不让顾小姐好过,那王爷自然也不会让薛姨娘好过。她们两个都是秦睿的人,自然不会心软,“薛姨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若是您在院子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奴婢们就算是拿命也赔不起啊。”
“哼,算你们识相。”薛惜这般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如果真的如她们所言自己生下个儿子,到时候可就是这摄政王府的长子呢。而且,想到睿哥哥这么在乎自己,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此刻已经躺得身子酸软,全身上下只觉得骨头都快要生锈了的感觉。
梅香和梅红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对视一眼,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轻蔑和不屑,不过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是那副恭谨中透着谦卑的模样,却是彼此嗫嗫嚅嚅,什么话都不说。
说着,院子外面闹闹嚷嚷的,不断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您看,这院子里面的人也忒多了些,如果真的是磕到碰到,到时候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好了。”梅香的语气淡淡的,却是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薛惜靠着床头的软枕,看着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下人,手里都抬着精致的妆奁,顿时有些疑惑,“你去问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只是区区姨娘,但如今的摄政王府服侍秦睿的就只有她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