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栾闻言,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可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瑛贵人不是个孤女吗?”他薄唇微微抿着,瑛贵人说起来是个贵人,在美女如云的西楚皇宫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秦栾之所以对她有几分印象,不过是因为那瑛贵人是他微服出巡时带回来的一个孤女罢了。
“据那刺客交代,瑛贵人乃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是因为他再几年前去了外地打拼。”杜长海说着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秦栾一眼,确定他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之后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接着道,“据说三年前才回到凉都却发现瑛贵人被带进了宫,这才凭着自己走南闯北的拳脚功夫进宫当了侍卫,不想就在前几天,几位侍卫醉酒时,才知道了七年前瑛贵人的事情。”
“哼!”秦栾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陛下您看这个人要怎么处置?”杜长海可不敢私自做主,毕竟秦栾的性格怪异,帝王心海底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秦栾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打了个呵欠,朝杜长海罢了罢手,而后眉宇颦蹙着轻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朕有些乏了。”
“那奴婢服侍您歇着吧。”杜长海躬身,转头瞧着只是一帘之隔的内殿上那被红色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眉宇微微颦蹙着,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栾,这大晚上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陛下还有没有心思,兰妃娘娘可是新进的宠妃,刚被召侍寝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循着杜长海的视线,秦栾同样看到了龙床上的兰妃,又怎么会不知道杜长海心中的想法,他的确是有些乏了,“行了你退下吧。”
隔日,总算是见到了久违的太阳,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当顾瑾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顾子骞和谢逸正在屋子的外间商量着什么,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胸口仍旧有些撕扯着疼痛,嘴角微勾,透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妹妹你醒了。”听到动静的顾子骞立刻起身,撩开帘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
顾瑾汐虽然仍旧有些虚弱,不过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看着随后近来的谢逸面容憔悴,哪里还有先前半分谪仙般的模样,“怎么回事,难道你大哥还没有消息吗?”
“……”谢逸并没有说话。
顾子骞却是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那披在肩上的黑发,“你这丫头还真是个爱操心的小老太婆,这才刚醒呢,放心谢玮已经有消息了,蘅芜商会有人在丽城看到过他,想来他应该没有危险。”毕竟发生这种事情,没有办法面度是自然的,“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也是!”顾瑾汐点点头,“那谢逸你这是……”
谢逸嘴角斜勾,脸上的笑意浅浅,深凝着顾瑾汐,“先前儿还一口一个小舅舅的叫得欢唱,怎么这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谢逸了?”
“……”顾瑾汐没好气地朝他拌了个鬼脸,先前如果不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她身为外人不好插手谢家的事情,这才屈尊将贵地叫他一声小舅舅这还当真了。
“行了知道就你高贵行了吧。”顾子骞轻轻地抬手点了下顾瑾汐的鼻头,却是顾瑾汐再腹诽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就着顾子骞的手,小口小口饮了好几口水,顾瑾汐这才抬起头瞧着谢逸那仍旧紧皱的眉头面带不解,“难道还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昏迷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是知道的,在给顾子齐再次针灸之后她就明白,自己的身子早已经心力透支,其实说是昏迷,不过是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以休眠来迫使她静下来恢复心力罢了。与她来说倒是一种好事而非坏事。
顾子骞看着这样的顾瑾汐,嘴角微勾,心底透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不过面上却不显,“你身子不好不用操心了,也没什么大事。”
“爹和娘呢?”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按着他们对自己的紧张,不至于自己醒来了这么久他们还不过来啊。要知道当初,她初初重生的时候,顾淮可是放下了手中的政务赶过来的。
话音刚落,顾子骞和谢逸的身子同时僵滞了下。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顾瑾汐何其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