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可是的。”药老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抬眸望着窗外,似是轻叹,又似是带着浓浓的希翼,在转头看向谢逸时,眼神满是凝重,“顾丫头是我们药家如今我所知道唯一存世的传人了。”那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感慨和惋惜,“她的天分甚至超过我们药家任何一个人,我想若非这样,少主也不会将药家的绝学外传。”纵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顾瑾汐所会的针阵之法并非完全,独自背负一个家族的日子太难熬了,“既然是我们药家的晚辈,我就应该去看看的。”
“……”谢逸闻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担忧,单手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双眸如水,古井无波,似是思索,又好似愣怔。
良久,久到甚至药老都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谢逸这才低下头沉沉道,“这样也好,汐儿的身子本就不好,去看看,也好让我们知道。”可是知道以后呢?虽然并没有在府上,但顾子骞和苏怡说出的那些绝情的话他却是知道的。
“少爷放心!”药老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因为给谢臻疗伤所摊开的那些药罐、玉瓶。
似是想到什么,谢逸猛的转头看向药老,“我记得当年的药家家主,代代都是高手,可汐儿为何……”既然是继承了药家的绝学,可为什么顾瑾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像是会武功的模样。
“……”药老闻言,身子顿时僵了下,嚅了嚅唇,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也是老头子所不明白的地方。药家的针法太过损耗心力,如果施针之人没有相应的心力支持,真的很难。”
顾瑾汐区区女子之身竟然能撑着疲累而又孱弱的身子前后不到半年进行三次大的施针,连药老都感到惊叹;饶是当年的药家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更何况他们药家所有学习针阵之法的人都必须休养与之相应的养身之术,但那养身之术他并不知道,怕是早已经随着那场大火被付之一炬了。
谢逸闻言,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哎!”药老沉沉地叹了口气,“难!医者修炼不需要多深厚的内力,养身一道跪在天人合一,贵在气神相通。”就算现在找到了那养身之术的修炼之法,可顾瑾汐早已经过了修炼的最佳时间,就算是他们药家人,也是需要自幼进行就开始学习吐纳吸气的。以顾瑾汐现在的状况,除非她拥有深厚的内力底子,还有非同寻常的悟性;或许能够创造奇迹,可现在心法早已经失传,所有的一切不过妄谈罢了。
“如果醍醐灌顶呢?”谢逸贝齿轻咬下唇,语气古井无波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房
波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不由得心惊胆寒。
药老双眸圆瞪,凝着谢逸,“顾丫头身子孱弱不可能经受得了庞大内力猛然倾灌,少爷您可别做傻事!”
“就算真的要做也应该让我来。”始终沉默的谢玮终于开口,语气沉沉,他眸色暗了暗,陡然像是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陈旧得发黄的羊皮卷交给药老,“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顾丫头,刚才听药老提及天人合一,我想……这个或许对顾丫头有用。”
“这……这……”
药老看着那发黄的羊皮卷,双手捧着,眼泪顺着眼角,不由得老泪纵横,他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大少爷,这个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嗯?”谢玮素来是个沉默的人,瞧着药老那竟然激动得落泪,眉头紧皱,“当年寻找妹妹的时候,瞧着特别从一个小贩手上淘来的。只瞧着特别,所以就留了下来。”
“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药老闻言,脸上的泪不断的往外,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激动,陡然他又痴痴地笑了起来,带着悲恸而又失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能找到药家的幸存者,呵,呵呵……”他痴痴地低笑出声,到底是他痴了,皇家要对他们药家动手,怎么会留下药家的活口,有自己已经是例外;少主能逃走还能留下传人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药老,您没事吧?”谢逸眉头微微颦蹙着,视线落在那发黄的羊皮卷上,转头凝着谢玮,眼底充斥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谢玮见状,薄唇嚅了嚅唇,“那上面记载的应该也是一种内家心法,只是与平常的修炼内力不同,倒是跟药老所说的天人合一,气神相通契合。”
“谢谢,谢谢!”药老薄唇微微抿着,“虽然是残卷,并不完整,但这的确是当年我们药家的养身心法,只要有这个,让顾丫头学会吐纳养身,纵然无法与历代药家家主相比,至少,至少身子不会这么孱弱,动辄伤及心脉了。大少爷,谢谢你,我替顾丫头谢谢你!”
“本就是我们谢家欠她的。”谢玮低下头,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臻儿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我……”
谢逸闻言,不知道为什么猛然就松了口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
眼看着药老神色激动地提着药箱离开,谢逸转头看着谢玮,激动退却,如今谢家的状况却是得好好的考量考量了,尤其是耿家的那些人并不好打发。
“耿家,你打算如何?”低头垂眸许久,谢逸到底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