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上热得慌。
他对于女子触碰身体的厌恶早已被巨大的热燥取代。她第一次抱他时,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等到她第二次第三次抱他时,他强忍着颤抖感受她怀中的温热,直到现在——
她从他的胳膊肘下钻过来,换了姿势抱他,白瓷般的肌肤泛起淡淡红晕,“皇上,臣妾刚才做梦梦见您了,你猜猜您在臣妾的梦里是什么样的?”
皇帝依旧保持端正坐姿,声音和煦似三月春风:“什么样的?”
她一双手搭过去,软绵绵地挂在他脖颈上,眉眼微眯,生出别样的风情来,一张鲜红朱唇轻启:“臣妾马上就告诉您答案。”
说毕,她一只手缓缓下滑,抚上他的衣襟,轻巧便将他的上衣褪掉。
皇帝烧得耳朵都红透。
云昭仪虽然热情,但是从不像今天这般直接。每晚他们躺在床榻上,她最多就是牵着他的手,又或是窝在他怀里,嘴上说几句无关痛痒的俏皮话,然后就一梦到天明。
皇帝有些慌张。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皇帝咽了咽,整个人犹如放在火上炙烤,脑子里一片混乱。
“云……云昭仪……”
她没有停下,声音又娇又媚:“嗯?”
皇帝:“你……你渴吗……朕去倒茶给你喝……”
她凑过去,眨着明亮眸子,端的天真无辜神情,说的魅惑人心话语:“臣妾当然渴,每每一看到皇上,臣妾身心皆渴。”
皇帝心跳加速。
他想,定是她从别人那里听了什么话,他日日与她合寝却不碰她,换做是旁人,只怕也要疑心病大发,尝试着证明些什么。
她能忍到现在才来向他求证,已属不易。
皇帝内心深处叹口气,此时又想起皇后来。
论耐性,后宫无人能及皇后。皇后从来不会向他求证些什么。
然而皇帝不知道的是,他那位耐性极好的皇后,此时此刻正趴在床下气得牙齿打颤。
云容双拳紧握,嘴角早已被咬出血,他听着床榻上两人的动静,胸腔里像是有什么炸开来,炸得他意识不太清醒。当床榻上传来一声巨响时,他瞪大眼睛,全身僵硬。
他不敢想象此刻云寐正以什么样的媚态坐在皇帝身上,他听她细细嘤咛的求欢声,整个人濒临崩溃。
她是在挑衅他。
她就是要让他难堪。
嘴唇已经咬得血肉模糊,云容将手伸到嘴边,狠狠咬下去,身体上的痛楚代替了心被撕碎的痛苦,他浑身发颤,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他恶毒地诅咒,诅咒皇帝立刻暴毙而亡,好吓得她一辈子都不敢再勾男人。
床底一人心凉如水,床上两人缠绵悱恻。
皇帝回过神时,已被云寐整个地缠住。
她娇软的身子蹭着他,柔情似水:“皇上,你亲亲臣妾。”
皇帝被迫躺在枕边,怔怔地望着身上如花般明艳妖娆的女子。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吻住她。
这是他的云昭仪。对于他而言,她不是旁人,也不是皇后,她不需要有别人的耐性,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她带给他欲望,她想要他,这不是她的错。
皇帝猛地闭上眼,像是认命一般,抓紧床单。
云寐没有犹豫,她等不到他吻她,那就由她自己来。
一个温热的吻落下。
皇帝心跳漏半拍,几乎昏厥。
数秒后。
她舔了舔他,还没来及将自己舌间的柔情蜜意送入他唇中,便已经被他推开。
皇帝从床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
不行,他还是做不到。
云寐的手刚要伸过去,皇帝触电一般跳起来,他立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低垂着脑袋,既慌张又内疚:“云昭仪,朕想起朕还有要事处理,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皇帝落荒而逃。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云容就从床榻下爬出来。
他幸灾乐祸地拍手:“啧啧,都投怀送抱了,却还是被人无情拒绝。妹妹,我早就警告过你,皇帝不是一般男子,他不会轻易受你迷惑的。”
云寐拿起玉枕就往他身上摔。
云容没躲开,手臂上当即被砸出一道紫青。可他对这新增的痛楚浑然不觉,一步步笑着走向榻边。
榻上,云寐面带潮红,一张桃花脸精致完美。云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蛋,指腹自她的双唇缓缓摩挲而过。
刚才,她肯定吻了皇帝。
云容敛起笑意,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皇帝对着云寐,先是牵手,再是拥抱,如今又是亲吻。皇帝已经慢慢地好起来,很快,他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