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噱头?广告?”众人又听到了新鲜词。
“呃,”谢悠然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一种宣传的手段,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都知道他家是开绸缎庄的。毕竟城里有钱人多,以后大家若有什么需要,也会去光顾他家的生意。”
“这样啊。”众人 恍然,二丫道:“难怪我见那些花灯都是绸缎做的,很精致呢。”
谢保顺颔首道,“如此倒也不失为一种比较高明的宣传手段,这骆员外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城里真好。”三丫道,“难怪二叔总往城里跑,二婶气得回了娘家不肯回来。”
提到谢保平,大家都沉默了。
花氏那日在家大闹一场后,带着两个孩子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谢保平去负荆请罪,接了好几次都没有接回来。
花氏娘家发下话来,没有十两银子,娘仨都不跟他回去。
谢家前院如今一贫如洗,还哪里能拿得出银子?
谢保平虽然平时总把休妻挂在嘴皮上,但真的要休妻,他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首先老谢头就不同意。
花氏若一个人回了娘家倒也不打紧,关键是,她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那可是老谢家的香火,老谢头怎么可能让两个心爱的孙子流落在外呢?
因此,年没过完,他就一根扁担把谢保平轰了出去,放话不管他想什么办法,想什么手段,都要把两个孙子给他接回来。
接不回来,他也不用回来了。
谢保平无奈,为了凑那十两银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附近的一个采石场去卖苦力砸石头了。
结果去了才几天,就在干活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断了腿,如今在家里养伤。
听闻谢保平出了事,花氏赶紧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
但是大夫说,谢保平的一条腿这辈子算是废了,落下了终身残疾,再也站不起来了。
仇氏本来病重,听到二儿子出事,仇氏吐了血,病得更是只剩下了一口气在吊着。
因为谢保平只在采石场干了几天活,所以对方只赔偿了他几两银子完事。
老谢头拉下老脸,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筹钱给儿子治腿。
花氏天天哭天抢地,两个孩子也天天哭,前院如今是愁云笼罩,一片凄凄惨惨戚戚。
提到前院,房间里的气氛也沉闷下来了。
谢保顺看着大闺女,心思百转地张了张嘴:“大丫……”
谢悠然哪里不明白他想说什么?遂淡淡地打断了他:“时候不早了,爹,娘,你们歇着吧,二丫三丫,咱们回房去。”
二丫和三丫看了爹娘一眼,“哎”了一声,跟在姐姐的后面出去了。
谢保顺看着门被带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杨氏迟疑了一下,道:“她爹,你方才,是不是想让大丫帮前院一把?”
谢保顺点点头,苦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我的爹娘和兄弟。”
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如今落到这惨状,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忍心不管。
如今家里宽裕了,若真一点援手都不伸,未免太说不过去,会被人戳脊梁骨骂他们无情无义的。
四宝在床上睡得香甜,小孩子天真无忧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
杨氏看着儿子的睡脸,怔忡了良久,才道:“这事儿,还是让大丫拿主意吧,咱们最好别再掺和前院的事了。”
谢保顺“嗯”了一声。
姐妹仨回到屋里,叫小二打了热水来泡脚。
二丫一边泡着,一边欲言又止。
谢悠然睨她一眼,“想说什么?”
二丫道:“姐,刚才爹的意思,是不是想帮前院一把?”
谢悠然道:“很明显是。”
二丫看着她,“那,你会帮吗?”
谢悠然挑眉:“我为什么要帮?他们落到这个地步,是我造成的吗?”
二丫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谢悠然淡淡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不是圣母,也没爹娘那么包一子,总是记吃不记打。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前院那帮吸血虫的死活呢。
洗完了脚,二丫和三丫上床了。
谢悠然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