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莹犹豫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俯下身去,为严氏渡了几口气;再加上林二太太也拼命地在严氏胸前按了几下……
严氏“嗝”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总算是一口气吐了出来,幽幽醒转。
白莹莹早就被薰得不行,连忙捂着嘴儿去一边呕去了。
严氏一醒,看着被林岳贤抱在怀里的庶长子,突然就反应了过来,骂道,“你个窝囊废!先前老二家的还说你是个白眼狼!你,你哪里是狼!分明畜|牲不如……你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我也养了你近五十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这生恩大还是养恩大?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一向胆小怯懦的林大太太却像泼妇一样大哭了起来,回嘴骂道,“我家老爷畜|牲不如?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畜|牲?!我只问你一句话,羽铭是谁?你说!你说啊……”
严氏顿时脸色大变!
“来人!”严氏喘着粗气说道,“把大房一家给我绑到柴房里去!这几个人……都疯魔了!愣着干什么?快绑人啊!”
众家仆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并没有人敢对林岳贤无礼。
林岳贤沉吟片刻,觉得应该先找个休息的地方,再请了大夫来看看父亲的病,因此便对惠怡眉说道,“……我们先去惠府落脚。”
惠怡眉点了点头。
守在惠怡眉身边的张妈妈虎视眈眈地盯着二房,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蹭蹭蹭地就往外跑。
昨天夜里,惠家大哥带着家仆和佃户过来帮忙救火,直到天光火势完全止住了,这才带着人回去了;他怕小妹在林家要动用人手,因此还是留了三四个家仆下来,如今都守在林府的外头。
很快,张妈妈就领着惠家的家仆进来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仆背起了林大老爷,惠怡眉扶住了林大太太,一众人默默地走出了林府……
严氏愣愣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面如死灰。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林二太太哭道,“家没了……园子也没了……娘!既然这火是老大放的,就叫他还啊!让他出钱,重建我们林家的祖宅!重建我们林家的花园!让他还我的嫁妆!我的钞票,还有我的首饰……”
“啪!”
严氏狠狠地扇了林二太太一巴掌,骂道,“……老娘还没死,你嚎什么丧啊?等老娘死透了你再哭也不迟!”
林二太太哭丧着脸,再也不敢出声了。
严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问道,“羽铭呢?昨天晚上……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们可曾见到羽铭了?”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林管家大着胆子说道,“回老太太的话,羽铭少爷……昨天晚上好像出了府,不在府中……”
严氏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