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继续走下去,只会白白送死!”林伟附和道。
老鸟沉吟道:“但是如果原路返回的话,我们又能回到哪里呢?真是惆怅啊!”
老杨回头看着我,用目光征询我的意见,其实以目前的处境来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继续前进,墓穴里面全是洞蛆,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但是如果后退,就像老鸟说的,我们又能后退去哪里呢?
思量再三,为了众人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对老杨说:“我们暂时退出墓穴吧,我也不想再有人牺牲了!”
老杨侧头看了一眼李宇文的尸体,李宇文的尸体已经被数以千计的洞蛆覆盖了。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李宇文的尸体已经全部腐烂了,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尸骨,尸骨上面还挂着一些零碎的血肉,有洞蛆贴附在他的尸骨上面,泛着幽幽蓝光。
老杨跺了跺脚,冲李宇文的尸骨敬了个礼,猛地一咬牙:“我们撤!”
我们一行人沿着墓道原路返回,没走多远,就听墓穴里面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那些洞蛆爬行的声音,但仔细听听却又不是,就像是什么东西跟地面摩擦发出来的,很密集,也很刺耳,听上去怪难受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地往下掉。
“这是什么声音?”
我们面面相觑,那窸窣之声越来越大,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响彻整座墓穴,十分骇人。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不会是好事,我们快走!”老杨招呼着大家撤退,那奇异的声音让我们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先是快步走,没一会儿就跑了起来。
眼看洞口就在前面,老杨突然竖起手掌:“别过去!停下来!快停下来!”
老杨的语调很急切,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惶恐,队员们纷纷停下脚步,紧张地问:“怎么了?”
老杨咽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前方,声音微微发颤:“蛇!好多的蛇!”
几个狼眼射出的白色光圈落在洞口,光圈里的景象让我们心肝乱颤,遍体生寒,甚至有人惊惧地捂住了嘴巴。
无数的黑蛇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就像黑色的潮水涌入堆满尸骨的殉葬坑中,很快就将白森森的尸骨覆盖了,同时也覆盖了尸骨表面的幽蓝色光芒。
当我们看清那些黑蛇模样的时候,更是吓得头皮发麻,心惊胆寒,这些黑蛇的模样竟然跟……竟然跟墓道浮雕上的鸡冠蛇一模一样!
这些黑蛇体型细长,长约一米左右,通体乌黑发亮,腹部有明显的菱形纹路,蛇头是可怕的三角形,猩红色的长信不断吞吐着,发出滋滋声响。黑蛇头上顶着一个诡异的鸡冠子,妖艳夺目,既恶心又惊悚,吓得我们双腿发颤,再也迈不动步子。
我们惊惧地连连后退,群蛇已经把洞口给堵住了,我们的退路被切断了,要想冲出去,除非在蛇群里面杀出一条血路,谁能做到呢?光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些鸡冠蛇绝对是那种触之即死的剧毒之物。
环顾四周,大量的蛇潮汹涌而出,疯狂地冲入殉葬坑中。蛇头上的鸡冠子就像绽放的妖艳花朵,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铺满了整座墓穴。
此情此景,我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双腿剧烈哆嗦着,仿佛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死定了!
这次死定了!
第二百零五章 九州鼎
“走!往后退!往后退!”老杨急切地说。
退路已经被蛇群切断,我们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往墓穴深处跑去。
四面八方都是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蛇群覆盖了洞蛆,墓穴里渐渐变得昏暗起来。
原本我们以为遇上洞蛆已经足够可怕了,没想到墓穴里面还有更为可怕的鸡冠蛇。
我也真是疏忽大意了,之前看见浮雕上面的鸡冠蛇图案,为什么就没想到墓穴里面真的会有鸡冠蛇呢?
我们以前考古的时候,也遇见过用毒蛇毒虫来当做护陵的机关,生人无法接近。但是像这种长相怪异的鸡冠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看着那红艳艳的鸡冠状肉瘤,我感觉比看见眼镜蛇王还要心寒。
砰!
李铁楠抬手一枪,点爆了一条鸡冠蛇的脑袋,腥臭的黑血四散飞溅,然后她指着前方大叫起来:“前面好像有一个筑台,我们到筑台上面去!”
此时,我们已经跑到墓穴中央,刚才我们的注意力都被洞蛆给吸引了,谁也没有发现墓穴的中央,也就是四个殉葬坑的中央,竟然矗立着一座用青砖垒砌的筑台。
“快过去!”老杨挥了挥手。
砰!砰!砰!
队员们一边奔逃一边开枪射击,将殉葬坑里冒出来的蛇头一一点爆。
但是鸡冠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再弄两箱弹药,也无法消灭蛇群。
我们气喘吁吁地来到筑台下面,抬头仰望,只见筑台呈四方形,高约十数米,四面都有阶梯,面积不是很大,可能有近百平米。阶梯共有九层,最下面的一层阶梯最宽,然后依次变窄。远远看去,就像一块九层大蛋糕。
情势紧迫,我们来不及多想,旋风般冲上筑台。
这是墓穴里唯一的建筑物,虽然还是没有脱离险境,但是至少我们有着地形上的优势,面对蛇群还能抗争一会儿。
之前我还在猜想筑台的顶部会不会放着棺椁,因为自从进入墓穴以来,我们还没有看见墓主人的棺材在哪里,九层筑台是墓穴里面唯一的建筑物,按理说,这里是唯一放置墓主人棺材的地方。
登上筑台顶部的时候,我微感诧异,因为我发现之前我的猜测错了。
筑台顶部没有棺椁,只有一口青铜大鼎。
这口青铜大鼎体积相当大,就算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手拉手都没法将其合抱。
鼎在古代被视为立国的重器,是一种权利的象征。
面前的这口青铜大鼎黑沉沉的,泛着幽暗的铜光,就像一个俯卧在筑台顶上的远古怪兽,隐隐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