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迷路了?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就像天然迷宫,不熟悉的人进去迷路的可能性很大!”老杨说。
“迷路?”赵连桥摇摇头:“要说那对小情侣迷路还有可能,但是那个本地猎户对黄皮子岭很是熟悉,他应该不会迷路的!之前我还担心是黄皮子作怪,把他们的灵魂留在了黄皮子岭。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们会不会变成僵尸了?”
李铁楠和老杨对望一眼,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很可能他们现在已经被养尸人炼制成僵尸了!”
“老婆子!”赵连桥把他的老伴叫到面前:“你回屋帮我收拾收拾,那把老猎枪也拿出来擦亮一点!”
赵老伴微微一怔:“你要做什么?”
赵连桥剥着花生米,头也不抬地说:“明天我要带杨队长他们进山!”
“你要进山?!”赵老伴眼睛一鼓,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疯了吗?不要命啦?头几天进去的人全都失踪了,难道你也想失踪吗?”
“放屁!”赵连桥猛地一拍桌子,喷着酒气道:“去去去,你这死老婆子,会不会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呢?我是跟杨队长他们一块儿进山,这还没走呢,你就在诅咒我们失踪?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赶紧跟杨队长他们道歉!”
赵老伴面颊一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劲地向我们赔不是。
“别介!别介!”老杨摆摆手,对赵连桥说:“算了老赵,你老伴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在关心你,怕你发生意外!”
“对!”赵老伴低声说道:“两个儿子常年不在身边,这个家就只剩下我跟你两个人了,要是你有个神秘三长两短,你叫我一个人怎么活呀?”
赵连桥叹了口气,握了握他老伴粗糙的双手:“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这不跟着杨队他们一块吗?他们会罩着我的,是吧?”
“放心吧,作为我们的向导,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老杨拍了拍赵连桥的肩膀,诚恳地说。
“喏,杨队长都当面承诺了,你没意见了吧?快去收拾收拾,对了,多给我们做几个饼,路上得带些干粮!”赵连桥说。
一夜无话,大家早早上床休息。
翌日清早,公鸡还没有打鸣,李铁楠便把大家从睡梦中叫了起来。
“时间紧迫,你们还在睡懒觉,迟一分钟抓住那个养尸人,也许就多一个人变成僵尸,你们重案组对人命就是这样漠视吗?”李铁楠声音清厉,干劲十足。
“靠!这才几点钟啊!”李宇文和方唯然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满腹抱怨。
“她是不是更年期啊?”李宇文问。
方唯然点点头:“我听说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火气那么足,一定是没地儿泻火,憋的!”
老杨倒是很淡然:“别抱怨了,其实李队长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就是!你俩少说两句,被她听见了,非得打碎你们的牙!作为地方上的刑侦队长,她破案的心情比我们更加急切!”老鸟说。
第一百八十九章 水蛇窟
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根老赵家自己炸的油条,我们怀揣着澎湃的心情往山里进发。
赵连桥扛着一把长管猎枪,光是枪管都超过了一米五,枪管乌黑发亮,枪托有些掉漆了,仿佛在诉说那逝去的时光。
赵连桥说:“想当年年轻的时候,家里更穷,除了种田以外,还得去山里打点野味,一是为了解馋,二是为了拿出去卖点钱。运气好的话能猎到一只狐狸,有次我猎到了一只白狐狸,用狐狸皮换了一台大彩电回来,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还有一次,我猎捕到了一头野猪,膘肥肉厚,我们把它去毛剥皮之后,烟熏成了肉干,吃了一整年,从来没有那么多痛快地吃过肉,现在想起都觉得那是最幸福的一年!”
我们一路走一路听赵连桥唠嗑。
“我小时候黄皮子岭的水土流失都还没有这么严重,那时候这里还有成片的树林,树林里还有不少动物呢!”
“喏,看见那块山坡了吗?那里以前还是一片良田呢,只可惜后来被黄沙覆盖了!”
“那里原本是个水塘,夏天的时候我们都穿着小裤衩在水塘里游泳,后来黄河水汹涌而入,把水塘冲开了,变成了一片水洼地,再后来,黄河水又把水洼地给淹没了!”
走了差不多半天时间,老杨把地图摸出来看了看。
地图上面画了一个红叉,那是我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水蛇窟。
那片地儿是没有名字的,水蛇窟是风水穴的名字,并不是地名。
七拐八绕走下一片光秃秃的山岭,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虽然是在朗朗晴日,但这里都显得有些阴郁,灰蒙蒙的,仿佛有股无形的煞气笼罩着这里,让人感觉阴嗖嗖的,极不舒服。
“就是这里了?”老杨问我。
我点点头:“这里煞气很重,应该就是水蛇窟了,现在我们分头四散看看!”
“ok!”老杨点点头,迅速安排人手:“李队长,你带着林伟和韩绪去北面山坳看看;老鸟,你带着李宇文和方唯然去东面山坡看看;我,拓跋孤、曹亦、还有老赵,我们去西面山岗子看看!南面是我们刚刚过来的地方,不需要再回头巡视了。大家谨慎一点,那个养尸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明白!”三组人马按照老杨的安排迅速散开。
我跟着老杨往西面山岗子走去,山岗子光秃秃的,一片褐黄色,就像秃顶的脑袋,很是难看。山岗子的地势不算高,也不算矮,爬上山头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湍急汹涌的黄河水从山岗下面蜿蜒而过。
“哎,你在想什么呢?”我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曹亦。
曹亦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觉察到曹亦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曹亦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好像……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阴风吹过山头,曹亦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我打了个突,背上爬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我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山岗上光秃秃的,一目了然,就连哪里有几块石头都看得见。
“没有人啊!”我说。
曹亦抱了抱肩膀:“可我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且刚刚还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