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依旧是他的事业粉,只不过这个事业从“在网黄界c位出道”变成了“考上研究生”。她不知道他要考哪个学校,在哪个城市,长什么样子,却真诚地期待着他的成功,在不过多暴露隐私的情况下相互分享生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丝带隔着一万英里的距离将他和她联系在了一起。像是朋友,却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至少她不会听着任何一个朋友的色情音频睡觉。
她也不会每天定点和任何一个朋友聊天,每天快要到那个时间的时候,就好像有小奶猫毛茸茸的爪子在挠心挠肝一样。
八点钟的闹钟,她渐渐开始在七点四十分准时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
舒雨是个相当喜欢剖析自己,有时候甚至会理智到有点可怕的人。不可否认,她的这种依赖多少有几分源于空窗期未能完全治愈的伤痛,以及身处异国他乡这一年里逐渐侵入骨髓的寂寞。
换一个时候,换一个情境,她都绝无可能将一部分情感寄托在一个了解甚少,并且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的网友身上。令她感到高兴的是,遥遥大概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他一次也没说过“小姐姐我们以后有机会面基呀”这种侵犯边界的话。
这样就很好,一对异性关系中脆弱的平衡,从来都需要两个人去共同维系。
时间悄悄过去,转眼间离考研就只剩二十天了。沉知遥依旧在起早贪黑地每天复习着,心态平稳。舒雨却度过了来到u城后最糟糕的一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邮箱里收到了之前投的期刊的拒稿信。
“亲爱的yu shu, 经过仔细的审阅和讨论,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
看到这个开头,她就明白之前的投稿是彻底凉了。之前也做过或许会不那么顺利的预期,比如大修之类的,却没想到会被拒得这样干脆。
放下手里的叉子,她点开审稿意见:有一位审稿人说得比较中肯,分数还算合理。另两位审稿人似乎完全理解偏了她做的东西,给出的意见也驴唇不对马嘴,打出了莫名其妙的低分,于是文章就被脆拒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顺顺当当地过来了,从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挫折——辛辛苦苦做了大半年的东西被说得一文不值,那一瞬间她难受到有点懵。
和外导讨论后,外导建议她慎重考虑是去和这个期刊死磕argue,还是换一个再投。鉴于审稿人的意见,她感觉自己很难argue出什么结果。可是换个期刊,要按要求重新修改不说,又要从头走那漫长的流程,不知道拖多久才能发出来。
想到这里就有些灰心,她觉得自己需要调整状态,决定先回家睡个午觉,等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然而这悲剧的一天还没有结束。在她排队准备上公交车的时候,后脑勺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小混混已经嬉笑着跑远了。“yellow monkey”,还有一些她没太听清楚的不干不净的话,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飘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