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李宏宇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向阮有镒摆了摆手,然后望了一眼冈萨雷斯的背影,微笑着向阮有镒说道,“此人说到做到,也算是条汉子。”
“他们这些西洋人习惯了在东方耀武扬威,如果暹罗比他们强大,他们岂敢在这里为非作歹!”
阮有镒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并不是因为被冈萨雷斯击败而怀恨在心,而是对先前那几名西洋商人调戏当地女孩的愤慨。
“来日方长,咱们何必计较一时的长短。”
李宏宇知道阮有镒现在正是愤世嫉俗的年龄,于是微笑着安慰了一句,心中琢磨着是否也应该在水师开设击剑课,让水师的武官们都西洋军人的剑术有一个了解。
这时,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女领着一群人来到了阮有镒的面前,双手合十向他躬身行礼,口中说着什么,由于是泰语李宏宇并不清楚。
不过从那名少女的言行举止上李宏宇猜到了这名少女就是被阮有镒救下来的人,特意前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果然,经过翻译的解释,那名少女果然是被阮有镒救下的人,其家人热情地邀请阮有镒和李宏宇前去家中做客。
由于少女的家人十分热情,李宏宇和阮有镒于是答应了下来,被人们簇拥着离开,不少人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
以前只有当地人受西洋人欺负的份儿,还从没有西洋人吃亏的事情发生,如今李宏宇用击剑战胜了冈萨雷斯,无疑给当地人出了一口恶气。
为此,当地人在晚上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来庆祝,众人载歌载舞非常热闹。
李宏宇本来坐在座位上与当地的一名老者通过翻译聊天,不过被两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孩拉进了跳舞的队伍里,跟着众人一起跳起了当地的民族舞蹈。
就在李宏宇跳得兴起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侧前方的阴暗处忽然有火光闪了一下,隐隐约约好像有“砰”的一声闷响。
下一刻,李宏宇看见一个小黑点飞了过来,不等他做出反应胸口处猛然一疼。
“枪手!”剧烈的疼痛一下子使得李宏宇清醒了过来,明白那团阴暗处的火光是火枪击发弹药时发出来的。
随后,李宏宇松开了身旁的两名女孩,身子顺势向一旁一倒,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以免还有别的枪手对他开枪。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现场声音嘈杂,形势混乱,李宏宇身边的两名女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李宏宇不小心摔倒了,于是纷纷俯身去扶李宏宇。
李宏宇向两人摇了摇头,松开了用手捂着的胸口,只见在他心口上方有一个伤口,正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两名女孩吃了一惊,立刻明白李宏宇遭到了暗算,连忙冲着周围跳舞的人娇声喊了起来,这使得现场的人纷纷停了下来,音乐声也随即停止。
李宏宇很快就被发现情形不对的随从护送着进了一间屋子里,当地的男人们纷纷拿着刀和棍棒去搜向李宏宇开枪的人。
很可惜,开枪的人已经跑了,不过现场留下了一把火枪和一些弹药,想必是枪手急于逃命于是把它给丢弃了。
当外面的人乱哄哄地寻找枪手的时候,房间里,李宏宇满头是汗地躺在两张拼凑起来的桌子上,他的上衣已经被剪刀剪开,只见心口正上方有一个血洞,里面嵌着一粒弹丸。
“盛哥,你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把船队的大夫喊来。”面对李宏宇的忽然受伤,屋子里的杨怜儿等人已经乱了方寸,杨怜儿来到李宏宇的面前,眼眶通红地说道。
“不,让荷兰医生过来。”李宏宇闻言摇了摇头,沉声向杨怜儿说道,“他医治过很多这样的枪伤,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宏宇之所以要让船队里的荷兰医生过来,是因为在外科手术方面西洋的医生比东方的大夫更在行。
况且这是枪伤,由于西洋诸国早就使用火器,故而西洋的医生医治起来更得心应手。
另外,枪伤的位置距离心口比较近,由于李宏宇顶着大明第一才子的头衔,船队的随军大夫医治起来肯定有心理压力,而荷兰医生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忌,行事更加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