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停着的一艘豪华画舫里声乐缭绕,小白脸和粗壮公子哥等人正饶有兴致地在船上欣赏着歌舞姬的表演,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忽然,一名下人快步来到小白脸的身旁,俯身在她的耳旁低语了几句,这使得小白脸的脸色不由得大变。
“二哥,快,跟我去救人。”等那名下人禀报完毕后,小白脸噌地就站起来,放下手里的酒杯急声向坐在对面的酒桌上的粗壮公子哥说道,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随着小白脸的起身,现场的谈笑声和乐曲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了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何事?”正在与身边歌舞姬调笑的粗壮公子哥有些不明所以,不无诧异地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小白脸,他还从没有见过小白脸如此紧张。
“二哥,路上我再解释给你听,咱们先回城,晚了的话命都没了。”小白脸顾不上许多,走上前拉起粗壮公子哥就向外走,这使得在座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沉默中,孙峰和粗壮公子哥身边的那个瘦高个跟班率先反应了过来,快步追了过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小白脸如此着急。
回城的马车上。
“你要去救襄阳府的那个童试案首?”粗壮公子哥有些惊讶地望着坐在面前的小白脸,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成想小白脸是让他去卫所衙门的大牢里去保李宏宇一命。
小白脸刚才已经把临江楼的事情告诉了粗壮公子哥,在粗壮公子哥看来李宏宇跟本就不值得小白脸如何兴师动众,不过就是一个童试案首而已,根本就没必要为了他跟张泉杠上。
“二哥,听说李案首已经从崔老二那里拿到了他企图****秦小姐的证据,那崔老二是何许人岂会轻易写下这样的供词,因此李案首十有八九是制住了张泉才得到了那些供词。”
小白脸闻言郑重其事地向粗壮公子哥点了点头,“张泉心中肯定异常恼怒,像他们这些勋贵子弟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由于李案受审上有功名他不能在大牢里对他动刑,故而一定会想办法要了他的命。”
“这倒是,他们那些勋贵子弟别看一个个不学无术,平日里可最好脸面了,张泉这次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粗壮公子哥赞同小白脸的话,微微颔首后不无好奇地望着小白脸说道,“二妹,你跟那个姓李的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没必要介入这种事情吧。”
“二哥,你别忘了我可在他身上押了十万两银子,那么多钱可不能打了水漂。”小白脸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微笑着回答。
“钱的事你勿需担心,如果那小子陷入了官司无法参加乡试的话就意味着失去了上赌盘的资格,赌场届时会把那十万两的赌银退给你。”粗壮公子哥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钱的事好说,他打个招呼赌场的人就会赌银如数退给小白脸。
“二哥,这样做恐怕不妥,清楚这件事的人知道我是迫于无奈拿回了那笔赌银,不清楚的还以为我跟张泉他们有染想要趁机赖掉这些钱。”
小白脸双目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没想到粗壮公子哥的反应如此之快,随后微笑着望着粗壮公子哥说道,“人言可畏,妹子不得不早做防备,以免招来非议!”
“再者说了,李案首是我们襄阳府的人,如今我在武昌城,总不能对他的遭遇坐视不理吧!”
说着,小白脸的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二哥,你也知道,咱们与地方士绅之间关系密切,李案首这次非常被襄阳士林看好,我要是袖手旁观的话到时候还不被他们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这倒也是,那些士绅一个个酸腐无比,最不好打交道。”
粗壮公子哥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认为小白脸言之有理,他也不喜欢跟武昌地界的那些士绅打交道但形势所逼又不得不接触。
“二哥,这张泉行事也太狂妄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强抢民女,简直视咱们大明律法于无误,这让百姓们如何看待朝廷。”小白脸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蹙着柳眉说道,要知道这里可是省城并不是那种偏远的州县。
实际上,小白脸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去救李宏宇,这完全就是她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出手相助的话李宏宇绝对难以活过今天,那些权贵子弟行事的风格她可是一清二楚,根本就不会通过律法来解决问题,绝对会暗中痛下杀手。
尤为重要的是,襄阳府的应考生员们已经前往按察使司衙门前请愿,请湖广按察使介入李宏宇和张泉的案子,这岂不是逼着张泉杀李宏宇!
“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也就仗着皇上的恩宠干这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了,想他们的祖上也都是一代名将在战场上纵横捭阖,可他们这些子孙早就习惯了舒适安逸的日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金戈铁马,如果送上战场的话肯定会吓得尿裤子。”
粗壮公子哥的眉头跟着皱了皱,一脸不屑地说道,“真的不知道皇上养这些不能看家护院的废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