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茉的手停顿了,她的目光落在门把上。她也多次问自己,心是铁石做的吗?其实不是,她有血有肉,有心跳,心又怎么可能不是肉做的呢?只是,她觉得自己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这种事情已经偏离了她所定的轨道。
她本没有这么强烈的触动,只是刚才晏熠让她睡他旁边那一瞬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厉害。那是一种躁动不安,还有一丝激动难平。以前跟池希文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晏熠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痛,看着她那挺拔的背影,垂眉不由苦笑,“你走吧。”他的手捂着胸口,清楚的感觉那里的温度。温度中,带着湿意和血腥味。
如果不是在利国有一起必须他出面的会议,他是绝对不可能丢下受伤的她。本想处理完事情立刻飞回来,无奈在去机场的路上遇袭。那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有谋略的袭击,所以,当时身边只有阿泽一个人,他负了伤。
两颗子弹打进他的胸口,从来都在枪淋弹雨中生存的人,经历过无数次与死亡擦肩的他,在那一刻,他惧怕死亡。不是不舍得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是他不想丢下那个妖冶冷艳,让他牵挂的女人。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不收留他,可是又听到手下的人说她和那个天王巨星有着阿波罗之称的肖太阳走的很过密时,他才知道有一种难以言喻又很难受的感觉叫吃醋。
是,他吃醋了!他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优秀,也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他深深迷恋。外界的人都传他风流,招蜂引蝶,只有他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出戏。真正的遇到他想要的女人,他却无计可施。
冒着伤口复发流血过多而亡的危险,他毅然决然的回到华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不意外的,他也见到了。
只是这一切,始终维持不了多久。一切的美好,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而已。那是五彩的泡沫,太阳出来了,它会破的。
他撑着身子走到床边,不再看季茉。慢慢的掀开被子,艰难的将自己放平,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胸口,实在太痛。他已经分不清到底伤口痛,还是心痛。
季茉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她听到身后蟋蟋嗦嗦的声音,那一声无奈的妥协,也在她心里扎上了一根刺。她若走,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她若不走……
当她放下包包和衣服,再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竟然真的狠不下心,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离开。
他紧闭着眼睛,脸色比之前还要白。季茉一惊,急步走过去,“又痛了?”
晏熠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闭上眼睛就是不想看她离开,没想到她真的没有离开。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焦急的眸子,“嗯,很痛。”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胸口上。
季茉的手一碰,惊的立刻收回了手,“伤口又绷开了!洛邦的电话告诉我,我立刻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我没事。”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
她也不管那么多,拿过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正要打开翻看里面的联系人。哪知却是要密码解锁的。她皱着眉头问:“密码。”
晏熠不是怕她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是需要一连串验证的,只是不想她好不容易留下来,又被其他人打扰到了。他摇头,坚决不肯说。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走了,反正你想死,我怎么也拦不住你。”说着,放下手机甩头就走。
妈蛋!一晚上说要走都走了几次了,硬是没有出这个门!季茉心里暗骂着脏话,气愤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气愤的是他不肯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气愤她始终狠不下心。
果然,一提走,晏熠就投降了。
他拿过手机解锁,打通了已经抱着美人沉醉在梦中的洛邦的手机。当洛邦从美人怀中醉眼迷离的出现在酒店房间,看到晏熠胸口的伤再一次被绷开,脸黑的如锅底。
包扎上药的过程中,洛邦一直像个婆子妈,碎碎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