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邦戴上手套,用剪刀剪开已经粘在一起的衬衣。那个枪伤,有拇指那么大,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枪口造成的。那里,已经发炎,甚至有些灌脓。
洛邦拿出消了毒的手术刀,示意穿西装的男人拿一块干净的布放在进晏熠的嘴里。
“为什么不打麻醉?”季茉被他的举动怔住了。就算是他处在昏迷中,要用刀子割他的肉,万一他被痛醒了乱动了怎么办?季茉不赞成洛邦的做法。
洛邦解释道:“他不管受多大的伤,除非真的是必要时需要打麻醉,他是绝对不允许给他的身体打麻醉的。他看似昏迷,其实是清醒的。他曾说过,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随时保持警惕。”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把那些已经有脓血的肉,慢慢的割掉。
每割一点,季茉的手就握紧了一分。晏熠的额头上在冒汗,他的眼皮在颤动。季茉蹲在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希望可以传给他一点力量,让他挺过来。拿着干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会这么做,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做了。蹲在床边陪了他两个小时,直到洛邦擦着汗,说ok了,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想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紧紧的握着她。
洛邦替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没法起身的季茉,对她竖起大拇指,“难怪他会这么急忙的赶回来,心系这样的美人儿,死在这里都值得。”
季茉接过水杯原本想说声谢谢的,听他这么一说,她抬眼看着他,“什么意思?”
洛邦耸了耸肩,扬眉努嘴,“他,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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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为了啥吃醋了。
085、自作多情
吃醋?季茉撇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他吃什么醋?突然,她想起这些日子跟太阳走的很近,加上之前他跟太阳之间像有恩怨的样子,难道,他在吃太阳的醋?
等等,他派人监视她!
季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掰开他的手,站起来拿起之前进屋脱下的外套就要往外面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是气他派人监视自己,还是气他不相信自己。不,她不该认为他会相信自己,她也不该生气,毕竟,她跟他什么也不是。
可是,那股气到了嗓子眼,只消半刻就会爆发了。
“嗨,别生气。他是在乎你!”洛邦那纯正的华国语让季茉停住了脚。“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但他是紧张你,在意你的。最起码,你得等他醒过来后,再质问他,或者打他一拳,撒了气再走吧。”
季茉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洛邦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又瞟了一眼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的晏熠。是,她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她得找他讨个说法。凭什么要监视她?
其实,她自己不知道,留下来的原因,并非是想讨要个说法或者质问他,只是,她放心不下。
此时她生气也无济于事,她也不在乎洛邦为他开脱的那些话。她想知道的是,“他怎么会受伤?”她看向洛邦,这个男人高大挺拔,长相英俊,气质不凡,只是这样优秀的男人都替晏熠做事,她又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次,很强烈。晏熠,到底有着怎样不可一世的身份?
她进医院的时候,姜蓉说过那时他还在江市,还替自己安排了医院。那么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洛邦靠在沙发上,很随意很慵懒,他修长的手指插入金发,想了想,“嗯……男人打架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女人。”
季茉无语,这个答案给了不等于没给吗?不为了自身利益,怎么可能会打架受伤?不过她也清楚,洛邦是不会告诉她实情的。如果晏熠不告诉她,她就不可能从别人口中听到答案。
也罢。对于他的身份,她也只是好奇心使然。她最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调查古媗,到底和池希文有没有关系?
天已经晚了,床上的人却还没有醒来。季茉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真正的要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