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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一颗糖 西方经济学 2566 字 12小时前

这次来看了李夙和后,他明天早上就要和母亲一起回骆家大宅了。再要和韦如夏见面,就得是元宵节开学以后了。

两人认识后,几乎每天都见,想到这么久不见面,韦如夏心里还有些莫名。

听说骆瑭要来,李夙和格外高兴。她能看出骆瑭在韦如夏心里的分量,两人虽不算青梅竹马,日后也是互相陪着对方长大。就算以后各自成家,也仍然会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和骆瑭挂了电话后不久,韦如夏就听到了敲门声,没想到他过来的那么快,韦如夏赶去开门,门一开,韦如夏手上就多了一捧东西,随即她闻到了一股花香。

骆瑭买了一束花,他站在花束后面,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修长的脖子上系着一件灰黑格子羊绒围巾。少年戴着棒球帽,和白色的口罩,韦如夏抬头看他时,他正往下扯着口罩。口罩一扯,少年白皙的面庞露了出来,韦如夏的眼睛微微一睁。

见过这么多次,韦如夏仍然惊艳于骆瑭的扮相,干净舒适又好看。

见韦如夏浅褐色的眼睛睁圆,她抱着一束花,白净的脸藏在百合后,衬得她气质出尘。骆瑭喉结微动,他抿了抿唇,问道:“怎么了?”

抱着花,韦如夏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起身闪开一个位置,说道:“进来吧。”

“骆瑭来啦?”里面李夙和已经听到门口的说话声,笑着叫了一声。

骆瑭进门,冲李夙和微一点头,叫了一声:“奶奶。”

她刚住院的时候,杨舒汝带着骆瑭来过一次,当时骆瑭叫她“李奶奶”,后来让她纠正为了“奶奶”

他和韦如夏关系好,李夙和心底也把他当了半个孙子,叫“奶奶”也亲切些。

“哎。”李夙和看着骆瑭和韦如夏一起进来,笑着说道:“给我买的花吗?谢谢,我最喜欢花儿了。”

见到骆瑭,李夙和也忘了要回家过春节的事儿了,韦如夏笑了笑,说道:“骆瑭,你帮我给奶奶削个苹果,我去把花插起来。”

骆瑭应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坐下后,拿了窗前小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少年手指握住苹果,匀称的指节微微泛白,精致好看。

韦如夏安排骆瑭安排得得心应手,骆瑭也听从她的安排,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比国庆的时候更好了些。

李夙和望着少年微低的侧颜,她精神并不太好,刚刚和骆瑭与韦如夏说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

洗漱间里韦如夏正在接水,水龙头的水声阵阵,像她的生命一样渐渐流失掉。

“骆瑭,奶奶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李夙和慈祥地看着骆瑭,唇角带着一个安详的笑。

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骆瑭抬眼看了老人一眼,应了一声:“您说。”

李夙和看着少年的眉眼,声音突然放轻,像是故意不让别人听到一样。

“好好照顾夏夏,她没有别的朋友。”

老人的话让骆瑭手上的动作一停,他看着李夙和清瘦的脸,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没关系,她有我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我能陪着你上学,也能陪着你过完这一生。

试问谁不想要骆瑭这样的一颗糖。

第23章

大年的医院,仍然白茫茫一片, 医生和病人络绎不绝, 像与外界隔绝一样, 丝毫没有春节前的气氛。

韦如夏起了个大早, 她去盥洗池接了一盆温水,想要奶奶洗把脸。端着水盆出来的时候,发现奶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她穿着病号服, 冲她一笑,说道:“我自己来吧。”

她今天精神很好, 体力也比往日要充足。韦如夏看着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变得红润的脸颊, 端着水盆边开盥洗池的门边说道:“我去放水。”

韦子善推门进来时,李夙和正坐在窗边,她手上拿了一本《泰戈尔诗选》, 肩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羊绒披肩,背影温暖又安详。

听到开门声, 李夙和回过头来, 看到韦子善,她笑了笑说道:“夏夏去超市买材料了, 今天我们做汤圆。”

年糕需要的工具太多,在医院做不了, 汤圆比较简单, 还是可以做一下的。

韦子善穿着浅褐色的大衣,他身材高大,五官俊朗, 怀中抱着一束花,格外有英伦绅士感。李夙和爱花,医院里不能养,他每天都会买一束过来。

将手上的花递到李夙和怀里,韦子善眉头微微一拧,说道:“汤圆可以出院再做,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李夙和不以为意,嗅了嗅怀中的百合,她将书放到一边的小桌上,示意韦子善坐下,说道:“夏夏第一次陪我们过年,我想让她了解了解安城过年的习俗。”

听到是为了韦如夏,韦子善眉心拧得更紧了。

儿子就坐在身边,他有什么神态变化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李夙和身体靠在椅背上,抱着一大束鲜花,身心有些疲累。

“你还是抵触她。”李夙和说,“对她抵触这么深,怎么去了解她。”

韦子善不想在李夙和生病的时候和她讨论韦如夏的问题,因为这很有可能引发争吵,也很有可能让她心里更加不舒服。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韦子善说。

“我爱你比爱她多。”李夙和说。

韦子善抬头,母亲表情平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句话是她由心而发的,韦子善感受得到。他们无数次聊过韦如夏的问题,这是母亲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出发来讲,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你是我儿子,我活不过你,肯定是要先你而死。我死后,我不想让你孤独于世,所以我才去接她来到了安城。我爱你比爱她多,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自私地把她接来安城,让她整天遭受你的冷眼和漠视。”

这个想法并不光彩,因为这确实带了一个母亲的自私。听母亲这样说,韦子善再从“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出发去辩驳这个问题,就显得幼稚而可笑。

韦子善是善辩的,就韦如夏的问题上,他第一次被母亲说得哑口无言。

喉头有些酸涩,李夙和说完后,似乎还有话要说。她嘴唇微动,半晌后,问韦子善:“你父亲去世多久了?”

换了个话题,韦子善眸光动了动,看着李夙和说道:“二十年。”

“你父亲去世那年你比她还要大,你应该还能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而你那时候还有我。”李夙和缓缓地闭上眼睛,对韦子善说:“她今年刚刚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和你在一起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善待她的多,她比你要难过。她的出生毁了你的生活,但错在她的母亲,不在于她。你是个善良的人,对待小区里的小野猫都怀着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