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边城大营。
当箫璃率领的大军,连夜赶到这里的时候,出来迎接她的,竟然不是上将军箫君珂,而是军师徐凌霄。
远远看去,徐军师一头斑白长发,用一根木簪高高绾于头顶。一张清瘦矍铄的面容,隐隐流露出一丝疲惫,原本应该炯炯有神的双目,此时也似乎布满了血丝。
只见他,身穿一件灰色长袍,立于城门边的萧索秋风之中,远远地对着箫璃躬身拜道:“属下参见元帅!因为军中事务繁忙,所以属下迎接来迟,还请元帅恕罪。”
看样子,徐军师已经接到的京城的快报,知道了箫璃挂帅前来支援的事情。
自第一眼看到徐军师,箫璃便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不由快速从马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徐军师的面前。
“军师免礼。你我本是自家人,再加上战况紧急,本帅又岂会在意这些虚礼。”
左右看过,箫璃还是没有看到箫君珂的影子,不由开口问道:“请问军师,我大哥又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他的踪影?”
却不想军师一听这话,突然单脚跪于箫璃脚下:“回禀元帅,上将军他……”
箫璃心下不由一惊:“徐军师这是…莫不是,我大哥他出了什么事情了?”一想到这些,箫璃脸色不由也有了一丝慌乱:“啊,徐军师,我大哥他怎么了?”
军师一听箫璃语气不对,连忙抬头,见到箫璃脸色大变,也不由连忙摇头否定道:“元帅不用担心,上将军他应该不会有事。只不过,他现在不在这营中而已。”
听了这话,箫璃的一颗心方才平静了下来。连忙上前将徐军师扶起。
不过,接下来,她的心里又充满了疑问,不由开口问道:“本帅听军师此言,竟说上将军不在这军中。那么此时,他到底又去了哪里?”
徐凌霄抬头看了看箫璃的身后,见一众将领均风尘仆仆的立于她的身后,不由开口说道:“元帅与诸位将军,都方才抵达这里,不如就先随属下进去,有什么话等一会儿再说可好?”
箫璃一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他。
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按照军衔,分别落了座。
箫璃左右四顾,却依旧没有见到箫君珂的身影,不由再次开口问道:“请问徐军师,上将军他到底去了哪里?”
徐军师见她再次追问,连忙走上前来,回道:“禀元帅,在你们还未到达之前,上将军他亲自带领了一千人马,从城门出去北上,打算要深入敌军腹地,前去偷袭敌军大营。”
“什么?”箫璃一听此言,不由大吃一惊,豁然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上将军堂堂一军主帅,怎么能够做出如此轻率之事?”
却听徐凌霄说:“元帅切莫动怒,还请听属下仔细讲给你听。”
“你且讲来!”箫璃听了一甩袍袖,重又在主帅的位置坐了下来。
听了徐军师一席话之后,箫璃方才明白。原来此时她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因为这几天,正是两军对抗处于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出于镜军人马众多,而凌军已然开始有些寡不敌众,所以,在和徐军师商量之后,箫君珂决定亲自率领一千精锐,深入敌腹,前去偷袭镜军大营。
却不想,他这前脚刚走没多久,后面大军便已经到达连池边界。于是无奈之下,徐凌霄唯有只身前去迎接箫璃。
虽然这样,箫璃听了之后,依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徐军师,本帅且来问你,那镜军大营离此地到底有多远?”
徐军师回道:“城北五十里。”
箫璃点头:“那他们到底又有多少人马?主帅是又谁?”
徐军师说:“回元帅,镜军四十万大军,已然将我边城包围。而那镜国主帅卡达尔王子,却更是少年神勇。我们边城的将士,已经在他的手上吃了好几次暗亏了。”
箫璃听了不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要行如此险招,看样子,一定是那卡达尔手下的兵力太过强胜,而我边城又只有二十万人马,恐怕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元帅所言极是。”徐军师听了,也不由冲她点了点头:“这一段时间以来,那镜军仗着他们兵多将广,已经对我第一连池造成了不少的摧毁。我边城百姓,更是被他们逼迫的背井离乡,有无数人都已经南下逃难去了。”
诸将一听,不由又都想起一路所见,也都跟着连连点头:“军师说的对,这镜国的鞑子委实可恨!”
说着,已经有人上前来请战道:“元帅,请您传令吧,末将愿意领一队人马,前去接应上将军。到时咱们来里应外合,一定要给那镜国鞑子一点颜色看看。”
箫璃抬头看看请战的白启良将军,心下不由一阵感激,正想开口答应下来,却不想徐军师突然开口阻拦道:“将军且慢!”
“哦?”众人听了,不由都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徐军师还有什么见解?”
只听徐军师开口道:“元帅,诸位将军,请听老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