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海神的品格 乌珑白桃 2235 字 12小时前

对面却沉默了。

陆元熙手忙脚乱地检查了通话状态,看见“通话中”的字样后松了口气,颤着声音说:“爸爸,你听见了吗?你说句话。”

“他们说你进监狱了——我不信!爸爸你怎么会进监狱呢?”

对面还是沉默。

仿佛呼唤出一声名字,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归:……我恨!

第92章

另一头。

陆凭原本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有些灰暗的双眼紧紧盯着陆淮和陆北楼,仿佛是要看清他们此时的神情。

陆淮是一如往常的一副冷淡脸,完全没有胜利者耀武扬威的嚣张或者自得。他身后的陆北楼也板着张脸,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神情相当微妙:按照设计好的剧情,一会儿就该他出场、使劲对着陆元熙落井下石,最好能把陆元熙直接骂哭——

他这辈子都还没把谁骂哭过啊喂!

有点紧张qwq

可是,陆凭任手机里陆元熙一声声恳求,半晌后将视线淡淡撇到了其他地方。

果然如此么。陆淮露出了个预料之中的表情,将手机拿给陆北楼,意思是轮到你出场了。

陆北楼:“……”

他拿到手机,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轻轻笑了一声:“呵。”

满是嘲讽。

正处于敏感状态的陆元熙果然立马炸了:“陆北楼!你给我滚开!”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说话?”陆北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的情绪马上就被调动起来了,“还不是你爸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却在一边嚎丧似的喊,喊得我头疼。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说说人话吗?”

“你以为我们帮你俩接通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你爸爸这么一进去,你们大概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了。即使是今天这种对话也别想了。”

“我劝你还是抓紧机会和他好好告别。送他上路。”陆北楼顿了顿,偷瞄了一眼来之前在手掌上写着的关键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然后赶紧给我滚出陆家。”

陆淮:“……”

什么都看见了的陆凭:“……”

那头的陆元熙:“你叫我滚?凭什么?把我带进陆家的是爸爸,把我带在身边的是爷爷。没有他们发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陆家!”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就是想把爸爸和我永远赶出你们的视线,这样我们就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了。”陆元熙嘲讽地说,“你们想都不要想。”

“如果爸爸被你们害得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那你们就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后悔的!”

陆凭沉默。他张了张嘴唇,看见陆淮冷淡却胸有成竹的眼神,忽然轻轻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陆元熙激烈的情绪还没缓和过来,却迟迟得不到陆凭的答话。她心头翻涌的热血和酸楚一点点冷寂下来,忽然有些悲戚地开口:“爸爸……”

似乎是在恳求陆凭给一个态度。

可陆凭还是不肯开口。

——果然,刚才那一声呼唤已经是他能、且愿意做到的极限了。

闻乐轻轻挑了挑眉头,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她蹲下身,和陆元熙通红的双眼平视,笑着说:“诶呀,看来你的爸爸不想和你说话呢。”

陆元熙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闻乐凑到陆元熙的耳边,轻轻说,“只要你把你爸爸藏在你这里的东西给我,我就让你们两个见一面。怎么样?”

陆元熙脊背一颤,警惕地看着她,有些发灰的蓝色双眼隐约倒映着闻乐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

说着,无畏地直视着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却愈发觉得心中的缝隙全部暴露在了这双眼睛之下。

闻乐从陆元熙手里拿过手机,对方用手指死死地扣住手机,却还是被闻乐轻轻巧巧地夺走了。她看了一眼通话时长,把电话挂掉,手机随手放回了口袋里。

“还有将近二十分钟,过了这段时间,即使是我们也不能再接触到他了。他会被流放到最荒僻、最危险的地方,终其一生都不能再见到熟悉的‘旧友’。”闻乐耸肩,说,“你可以慢慢考虑。”

闻乐打量着她那双灰蓝色的、剔透却有些黯淡的眼睛,想起了之前和陆淮聊天时留了个心眼去查找陆元熙当年在孤儿院的收养档案。那时候,她的双眼还是普通华夏人常见的黑棕色。

闻乐曾以为陆元熙是陆凭出于自我慰藉收养的养女,或者,他将其送到老爷子身边,就是为了在老爷子身上图谋些什么。但是在看见陆元熙原来的模样之后闻乐才发觉,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陆元熙,可能是“载体”。

魔核从活体身上被取出后,纵使还保留着魔力,也会因魔力四溢而日渐衰弱。但是如果它能够有另一个活着的、不会出现排异的载体,那么至少能保持住更久的活性。

当初陆凭借魔核拯救衰弱的祖母,无论过程如何,总之结果是失败的。但是陆凭会就此将魔核给毁掉,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它留存,以待来日呢?

闻乐倒是觉得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因为陆凭本身就是个游走在理智和疯狂两端的人。

……但她从未想过,陆凭居然真的疯狂到把魔核送到陆家人的眼皮子底下。

正因为陆元熙是陆凭亲自送来的,所以尤为可疑。再加上陆元熙平时模仿陆老夫人的风格,导致所有人都以为陆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继承财产还有那么点想法。

但是大家从没想过陆元熙模仿陆老夫人,很有可能不是出于陆凭的授意,而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她把祖母模仿出一朵花来,也不见祖父多看她一眼。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原因只可能是,她的模仿不是给祖父看的——而是给陆凭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