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天伸进阮思行的衣服触摸到阮思行腹部的伤疤,蓦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或许是皮肤突然接触到了林浩天冰凉的手指,那平坦的腹部随着阮思行的呼吸正微微发颤。
林浩天惊诧之下,手上的动作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扯了两次才掀开阮思行的羊毛衫,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刀口的位置,那道缝合的伤疤绕过肚脐在上腹正中,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阑尾切除肯定不在那里开刀。
林浩天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阮思行,阮思行的脸上却平静的不可思议。
拨开林浩天的手,阮思行将羊毛衫放下来遮住那处伤疤。
林浩天好似处于震惊中还未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阮思行。
无声的沉默在空旷的室内蔓延。
就在阮思行以为林浩天要说话的时候,林浩天猛然抬脚,踹飞了脚边的实木鞋凳。
在安静的室内,矮凳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阮思行被林浩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林浩天的表情阴翳好像随时都会爆发。阮思行侧过脸看着被鞋凳砸出了坑的地板,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触碰林浩天的逆鳞,所以阮思行保持沉默没有出声。
看来权振说得对,林浩天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能将林浩天蒙骗过去的,除了杜忠阮思行想不到第二个人。
林浩天紧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他闭了闭眼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然而睁开眼后仍然一拳砸在了门厅处的等身镜上,镜子瞬间支离破碎,尖利锐耳,四分五裂的碎片落在地上,映射着两人,人影绰绰。
女人特有的尖锐嗓音从长廊传来:“能不能有点素质?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对方穿着家居服从电梯间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指着阮思行的鼻子嚷嚷道。
阮思行正对门口,刚想开口道歉。
林浩天转过了身,脸色阴沉又晦暗,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他的拳头上还带着玻璃镜的碎碴,氤氲一片的鲜血,顺着指节滴落在地上,乍看过去还真有点像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女人惊得向后退了几步,阮思行适时开口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女人看了阮思行一眼,她甚至没坐电梯,惊慌失措的从楼梯下了楼。
林浩天直到坐在车上,大脑还乱成一片,嗡嗡作响。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记得为什么将阮思行留在楼上,自己却下了楼。
掏出烟盒,手指僵硬的如同石头,摸了半天才抽出一根烟,却力道不稳失手将打火机掉在了车座底下。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响过第二次林浩天才划了接听键。
“林爷,下个月赵老爷子七十大寿,请帖明天送到您手上,希望您有时间能赏个脸……”
“成毅。”林浩天说道。
林浩天一开口叫他的名字,成毅便意识到了不对。
但是身边有赵家的手下在,他断然不可能与林浩天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