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囚犯往前走着,那叮铃铃的铁链之声不绝于耳的冲着我们钻来,我定睛一看,发现这些囚犯脚上都是绑着拇指粗细的大长铁链子,这些囚犯披散着头发低着头,默默的跟着前面那一跳一跳的纸人走着,看到这些东西对我们没有兴趣,我倒是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这只是巧遇,不是针对我们的。
可是偏偏该我们命犯太岁,不走运,我这念头还没有落下,那为首的小纸人突然是停在了原地,不往前走了,我心中嘀咕着,这要干吗,赶紧走,赶紧走啊,可是那前面的纸人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想法,机械的一顿一卡的将那脑颗纸脑袋转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转过头来之后,那没有瞳仁的眼睛,就那么木木的盯着我一动不动了,在加上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我心中真的是发毛了,他要是过来直接跟我打一架我倒是还能接受,关键是这东西一直是挑战我的心理极限啊。
终于是慕白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些驱邪的东西,并将那古曼童召唤了出来,估计慕白虽然纵横蛊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吧,我们三个是靠在一起的,慕白动了起来,我和邹阳同样祭出了法器,准备和这东西好好干一架。
那一众囚徒只是在那冷冰冰的看着我们,并不过来,反倒是那纸人张开嘴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一声渗人的咯咯之声从它身上传出来,看这东西的眼神,尽是那木然之色,那里有丝毫的高兴的神态,随着这声渗人的笑声,纸人轻轻一跳,在空中飘着转过身子来,而那些脚上拴着铁链的囚徒也同样是叮铃铃的转过身子。
纸人那没有瞳仁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手中那丧棒一顿一顿颤乎乎的抬起来,冲着我一指,随后我就感觉一股阴气从我的后脚跟一直冲到天灵盖,你赶紧来吧,老子都被你折磨死了!我将阳火祭出,冲着那纸人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在这吓唬谁呢,不想活的就过来!”
被我这么一说,那纸人咯咯一声怪叫,张开嘴巴怪叫一声:“嬴政!”我虽然不知道诅咒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纸人说了一声嬴政之后,我的身子突然间就像是多了一些东西一般,那种感觉具体说不上来,但就是极其不舒服,仿佛自己的命运之中多了一些东西一般,我还没有回味过这是什么滋味,那些低着头的囚犯同时重复了一下刚才纸人说的那话“嬴政!”
开始我听见纸人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就是极度的不舒服,又听见这几十个囚徒同时喝道这两个字,我脑子之中就像是听到了巨大擂鼓之声一般,心不由的开始发慌起来,那冥冥之中自己的命运中多出一点东西的感觉立马放大了好几倍。
前面那些囚犯大喝了一声嬴政之后,紧接着又是重复这嬴政,嬴政,嬴政!这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而我的心脏随着这一声大过一声的叫喊,开始心悸起来,而那些囚犯在这时候也是慢慢的抬起了头,透过他们散落的头发,我看见他们一张张惨白的脸,这些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那就是恨,怨,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会这样,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怨恨居然是能从脸上如此显现出来。
此时就算是我有阳符在身,我心中也不由的开始害怕起来,鬼魅的厉害程度完全是取决于他们心中的那口怨气,这些囚徒的每一个身上的怨气,都不比高渐离少,这几十个东西,我们怎打,最关键的是,浙西囚徒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一种让我心中难受至极的气场,就仿佛是自己上一辈子欠他们的东西一般,欠他们东西,等等,我看了一看这些囚犯的装扮,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想当年秦始皇建造长城还有宫殿的时候,强征男丁,连六国的降兵都没放过,这些降兵一来是被秦始皇灭掉了国家,二来又让这些投降的兵受着一些惨无人道的待遇,这些降兵虽然短暂的活了下来,但最后无不都是被活活的累死在工地之上,所以,这世界上最憎恨秦始皇的人,就是这些两度受秦始皇折磨的降兵!
我说这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我说为什么自己怎么会感觉对不起他们,原来这是因果报应,上辈子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