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众妃嫔愣住了,连俞氏都觉着不可思议。
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疑心?
俞氏绝对不相信韩子煜这样的性子,会对一个女人这般情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肯护着徐氏。
这样的性子,竟和皇上是同出一辙。
想到此处,俞氏心中咯噔一下,不等她开口,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尖细的通传声传到耳中。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嫁到!”
听到这通传声,俞氏脸色紧绷,握着的手蓦地一紧,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软榻上下来,迎到了门口。
“臣妾给母后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
一时间,殿内跪了一地的妃嫔。
韩子煜扶着徐昭跪在地上,也跟着请安道。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请安。”
“孙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
太后脸色阴沉,瞪了跪在最前头的俞氏一眼,才走到软榻前,坐了下来。
“徐氏有着身孕,煜儿你扶着她起来说话吧。”太后见着徐昭衣裳下高高隆起的肚子,开口吩咐道。
徐昭谢过之后,韩子煜才扶着她站起身来。
二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皇帝也坐下吧,这事情实在大,恐怕还要皇帝做主呢。”
因着他独宠穆妃的事情,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快,皇上尴尬笑了笑,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到了这会儿,俞氏也知道定是这凤鸾宫中出了奸细,暗地里给太后报信了。
不然,怎么好巧不巧,太后这个时候出现呢?
俞氏心中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母后,臣妾有一事回禀,徐氏德行有亏,未出阁之前就与旁人有私,还请太后和皇上明察。”
“哀家倒不知,皇后什么时候也学会胡言乱语了?方才哀家在殿外也是听了几句的,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奴才在说,根本连个证据都没,叫哀家和皇帝如何信?”
“太后,臣妾......”
“太后娘娘,奴婢所言全都是实话,不敢欺瞒太后和皇上。太后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王府里搜查,王妃当日与人有私,定然是留有证据的。”半夏重重磕了一个头,开口道。
听着她的话,众妃嫔的目光全都落在太后身上,看看太后会不会叫人搜查肃王妃的屋子。
这懿旨一下,不管是有还是没有,徐氏的名声大概都要保不住了。
太后脸色紧绷,心中是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一想到俞氏竟然拿这种事情来构陷徐氏,想叫煜儿丢了脸面,她心里头的火气就忍不住涌了上来。
俞氏这个皇后,如今是愈发过分了。
不等太后开口,俞氏狠狠瞪了站在那里的徐昭一眼,厉声道:“徐氏,你若是清白,就叫母后派人去搜查,你敢是不敢?”
她不是个蠢笨的,早就留有后招了。
徐昭上前一步,对着俞氏福了福身子,带着几分哽咽道:“儿媳知道母后不待见我,可儿媳一直敬重母后,未曾做过半分不敬之事。不知母后为何要处处刁难,屡屡相逼。”
徐昭挺着大肚子,说到伤心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平白叫人生出同情之心来。
“你分明就是转移话题,你若一点儿不心虚,就......”
不等俞氏说完,徐昭就回过头去,将视线落到太后和皇上的身上,缓缓跪了下来。
“徐氏。”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池。
“孙媳为证清白,还请太后娘娘派人去府中搜查。倘若搜出什么,孙媳愿以死谢罪。若是没有,还请太后为孙媳和肚子里的孩子做主。”
徐昭这话,就是明摆着说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来,要太后发落俞氏这个皇后了。
俞氏听着这话,咬牙切齿道:“徐氏,你......”
“怎么,皇后娘娘不是说儿媳品性败坏,当真是与人有私吗?如今不敢搜,可是娘娘心中也觉着,单凭一个奴婢一人之言,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娘娘不过是忍耐不住,想要坏了儿媳的名声,叫王爷失了颜面才是。”
“一派胡言,本宫是煜儿的母后,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煜儿好,为了皇家的名声着想。”
俞氏的话音刚落,穆妃就忍不住轻笑一声,开口道:“听皇后娘娘这话,倒叫臣妾有一疑问,倘若今日被诬陷的是安王妃,皇后娘娘还会宣这满宫的妃嫔过来,看安王殿下的笑话吗?”
穆妃说完,只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再没有多言。
果然,被穆妃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后,在场的妃嫔看着俞氏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不同。
可不是,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肃王好,可倘若换了安王殿下,她又会怎么做?
果然,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俞氏也真是好意思。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哀家觉着此事就此作罢,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胡言乱语,构陷自家主子罢了。”
“来人,给哀家将这吃里扒外的奴才拉出去杖毙,以禁效尤。”
太后的话音刚落,半夏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哆嗦着身子,满眼惊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