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身子抱恙,还请齐姨娘嘴下留情,别再刺激我家主子了。”
青柠心里着急,便也顾不得许多,只开口道。
听着这话,齐氏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倒是露出几分诧异来。
“你这丫鬟,没凭没据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关心侧妃姐姐的身子,怎么到头来却成了我将姐姐气成这样了?”
齐氏说着,转身对着身后站着的丫鬟吩咐道:“咱们也站的远些,侧妃娘娘身子金贵,可别在哪儿沾了晦气到头来冤枉到咱们身上,到时候,我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齐氏说着,就带着丫鬟挪到了离穆芷徽远些的地方。
穆芷徽见着她的动作,哪里能忍得下,猛地站起身来,扬手一个耳光就朝齐氏脸上打去。
齐氏早年吃过好多苦,自己也不是娇弱之人,身子一闪便躲开了。
穆芷徽手落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
“主子!”
见着自家主子摔倒,青柠忙跑上前去,还未开口,就听得门吱呀一声,王妃跟前的瑞珠姑娘从殿内走了出来。
“王妃吩咐,叫几位主子进去呢。”
“是。”不等穆芷徽开口,齐氏就应了一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侧妃姐姐还不赶紧,别叫王妃等急了。”
穆芷徽方才摔倒,衣裳也沾了泥土,显得格外的狼狈。
听到这话,恨恨瞪了齐氏一眼,才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等着穆芷徽走进去,齐氏才转头对着站在那里,一直都未言语的竹姨娘道:“咱们也进去吧。”
竹姨娘点了点头,和齐氏一块儿走了进去。
穆芷徽进去的时候,就见着徐昭靠着软榻上的白狐皮褥子,手里拿着一盏茶,正小口小口喝着,跟前又有丫鬟给她捏着腿,别提有多自在了。
穆芷徽觉着这一幕分外的刺眼,想想自己这满身的狼狈,再看看徐氏,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实,穆芷徽哪里知道,徐昭只是因着身子重了,脚踝都有些肿胀了,连翘见她辛苦,所以才给她揉揉腿,疏通血液。
穆芷徽深吸了一口气,才上前几步,缓缓拜下:“妾身见过王妃。”
“婢妾给王妃请安。”跟随在身后的齐氏和竹氏也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请安。
“都起来吧,外头天冷,倒叫诸位妹妹等了多时。”
徐昭说着,就忍不住打量起穆芷徽来。
她衣裳沾了泥土,头发也有些许凌乱,显得格外的狼狈。
徐昭看了站在那里的齐氏一眼,就朝瑞珠吩咐道:“侧妃身子弱,搬个椅子过来吧。”
瑞珠听了,应了一声就过去搬了个椅子过来。
“坐吧,昨日王爷吩咐叫本王妃回了一趟徐府,也不知妹妹什么时候出宫的,皇后娘娘可有再传召妹妹叙话。”
徐昭说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落在穆芷徽眼中便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穆芷徽坐在椅子上,听着这话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格外的难堪。
昨日,皇后娘娘的确是传召了她,只是不是叙话,而是好生将她训斥了一番。说她太不中用,枉费了她当日的苦心,叫她成了王爷的侧妃。
倘若早知她这般没用,她也不省的费心替她筹谋。
想着昨日在凤鸾宫皇后的那些话,又听见徐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穆芷徽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都刺进了肉里。
她需要用这样的疼痛来告诉自己,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总有一日,不论是徐氏还是齐氏那个贱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这般想着,她顿时头疼欲裂,太阳穴直鼓个不停,她咬了咬舌尖,想要叫自己清醒些,可最终却是两眼一翻,控制不住晕倒在地。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穆芷徽会突然一下子晕倒过去,一下子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青柠推了推自家主子的身子,脸上满是慌乱,又转过头来对着软榻上的徐昭重重磕了个头,求道:“求王妃开恩,从宫里请个太医来给我家主子看看,主子的病原本就没好全,如今晕过去,怕是有什么不好,还请王妃开恩。”
不等徐昭应下,站在那里的齐氏就冲着青柠开口道:“你这丫头真是少见多怪,你家主子不过是身子弱些,又心思多虑,这才晕倒了,哪里就值得惊动太医了?”
齐氏说着,又对着徐昭福了福身子,开口道:“婢妾们都知道王妃格外体恤下头的人,更是体恤王爷跟前的人,可婢妾觉着,侧妃这病是心里头生出来的,所谓心病难医,便是从宫里请了太医来,怕也医治不了侧妃姐姐的病。”
“反倒是惊动了宫里的贵人,太后娘娘身子也才刚好,婢妾听说太后前些日子还因着侧妃姐姐的事情生气了。王妃是个孝顺的,可不好再叫人进宫,叨扰了太后了。”
听着齐氏的话,徐昭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连翘道:“的确是不该将事情闹大了,你去杏林堂请个大夫进来,好好的给侧妃诊诊脉。”
徐昭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青柠就脸色变了变,急道:“王妃......”
不等她说完,就被徐昭沉声打断了:“怎么?你是信不过本王妃,怕我叫人害了你家主子?”
青柠脸上带着惶恐,摇了摇头,哪里敢应下,可是心里自然是不放心的。
王妃请来的大夫,便是不想着加害主子,怎么能尽心医治主子呢?